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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分享] 太一中心  (原创中篇小说共16集)
太一中心 小说目录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51
1、[中篇] 太一中心 P1-P7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55
2、[中篇] 太一中心 P8-P14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63
3、[中篇] 太一中心 P15-P21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65
4、[中篇] 太一中心 P22-P28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71
5、[中篇] 太一中心 P29-P35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77
6、[中篇] 太一中心 P36-P42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87
7、[中篇] 太一中心 P43-P49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91
8、[中篇] 太一中心 P50-P56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89
9、[中篇] 太一中心 P57-P63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97
10、[中篇] 太一中心 P64-P70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001
11、[中篇] 太一中心 P71-P75(完)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605
12、[中篇] 太一中心 补篇 (一)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609
13、[中篇] 太一中心 补篇 (二)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613
14、 [中篇] 太一中心 补篇 (三)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611
15、[中篇] 太一中心 外篇 (一)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6607
16、[中篇] 太一中心 外篇 (二)



【心得感想】

原创中篇小说共16集 欢迎转载分享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献花 x0 回到顶端 [楼 主] From:台湾中华电信股份有限公司 | Posted:2012-09-21 1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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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1-P7
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51
[中篇] 太一中心 P1-P7


《太一中心》
剧情大纲:
    全职文字工作者胡爱晏接触新时代讯息,发现强调爱与光的「太一中心」,鼓起
勇气展开一场结合个人身心灵洗礼、人生议题探讨、魔幻写实、虚拟与实境创作、哲学式
对话、禅宗式省思的自我治疗体小说。大胆预言得首奖的心想事成式实创。作者借由人生
际遇和灵性讯息、天命反思、志向追寻,侧写现代社会迷惘的集体反映,经由双人对谈的
简报式问与答之短语带出余音饶梁的生命课题之反思。
-------------------------------------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喂,您好,这里是太一中心,在爱与光中很高兴为您服务。」亲切的声音。
「喂?」略为颤抖的声音。

「是,太一中心,敝姓艾,艾语关。」声音温和。
「呃,是太一中心吗?我想约谈。」电话那头小声地说着。

「小姐怎称呼?」太一中心人员听声音判断应该是女士。
「胡爱晏。」声音竟带着有些不确性,像是试探又像是?足不前。

「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地方吗?」艾语关笑笑。
「什么是太一?」胡爱晏打来问这句的时侯,有点怕怕的,不晓得会不会被笑。

「太一在每个人之中,每个人也都是太一。」艾语关知道这个问题很大可是也很简单,是
个问号也是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引号。
「看你们的网页有提到《一的法则》,那是什么意思?」胡爱晏其实有读完全部的资料,
只是想要听听艾语关怎么解释。

「你知道的,胡小姐,你的心知晓。」艾语关既不介绍这书是什么,也不说译者是谁,更
不谈详细的背景。
「哈!简单来说就是八度音阶式的无穷进化,我们身第三密度,然后一切为一,这样?」
胡爱晏试图想做个书摘。

「你知道的,不是吗?」艾语关不回答是或不是。
「那贵中心是在做些什么的?」胡爱晏还是想了解多一点。

「回到心中用的。」艾语关像是老僧一样说了句禅机。
「那要怎去?」胡爱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另开话题。

「回到心中可以透过静默与祈祷。」艾语关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胡爱晏是要问交通工具。
「有巴士直达吗?」胡爱晏其实已经有查了公车路线。

「通往太一的直达路,在宁静中知晓。」艾语关在电话那头忽然有传真机式的背景声,有
一点干扰胡爱晏。
「什么路?中正路?」胡爱晏不确定是听到什么路名。

「来时路。」艾语关冒出这句。
「啊?」胡爱晏把手机更靠近了耳朵,不晓得是手机打室内电话都会这样收讯不好的关系
呢!还是那个中心的人讲话都这样子?

「你想问什么?」艾语关觉得电话那头的收讯不太好,也许对方是在公寓大厦内来电。
「重点不是我问什么,也不是谁在问、如何问、如何答,对不对?」胡爱晏想表达自已好
像懂一些。

「其实你并不是真正在问问题,你是在提供答案。」艾语关的话让胡爱晏有点心惊。
「抱歉。」胡爱晏怕被说是在卖弄学问。

「享受宁静,静默之中,与太一造物主跟接近。」艾语关这么一句话,似乎文不对题却又
别有意涵。
「我知道。」胡爱晏马上回应着说。

「头脑是知道,心是体会,灵魂是创造。」艾语关短短几句,道尽精华之所在。
「那贵中心可以帮人梦想成真吗?」胡爱晏想问有关生涯规划之类的事。

「没有人可以帮。」艾语关这句话不单纯。
「是说『外面没有别人』还是『没有人需要被帮』还是『自已才能帮助自已』或是『以上
皆是』?」胡爱晏发现这是一语三关、一石三鸟。

「是也不是。」艾语关笑了出来。
「你们有那些课程?」胡爱晏发现艾语关很爱讲些看似有禅机的话语。

「生活日常处处是课。言行与止无一非题。」艾语关果然很适合打禅机。
「哦!这只是心灵专线吗?」胡爱晏说完觉得像是白问的。

「胡女士想要心灵谈话吗?」艾语关的声音听来中性。
「我查网路上的地址是在台中市中正路一段一巷一弄一号一楼之一室吗?」胡爱晏有点答
非所问。

「寻找,就会找到。」艾语关语带玄关。
「你们还有那些服务?」胡爱晏试探性地问。

「您想要什么服务?」艾语关平静地说。
「呃…可能谈谈吧?」胡爱晏有点退缩。

「您想谈些什么?」艾语关冷静地说。
「贵中心有在帮人减肥吗?」胡爱晏鼓起勇气地问。

「没有,我们不是医学中心。」艾语关语气幽默。
「那有没有减重的心灵谘商?」胡爱晏换个方式问。

「我们这里也不是精神科或心理医师挂牌的诊所,更非美容中心。」艾语关这次的语气有
点严肃。
「那我要怎说才好呢?」胡爱晏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是想心灵对话吗?」艾语关一口气切入重点。
「呃?这也可以啦!我想问看看关于体重还有志业的议题,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还有收
费的问题。」胡爱晏还是不放弃继续问。

「我们不是营业中心,基本上我们这里靠的是捐献更重要的是上主全能的爱还有兄弟姊妹
的五饼二鱼。」艾语关用了圣经的典故。
「我不想受洗。」胡爱晏怕怕的,万一是什么疯狂的宗教团体。

「我们这里不是特定宗教。」艾语关保证。
「那要交保证金或什么之类的吗?」胡爱晏还是怕万一是直销或老鼠会。

「自由。」艾语关简短二个字,却开启更多疑窦。
「什么意思?要失去自由?」胡爱晏说完才发现也许还有其它可能的解读。

「不是,是很自由的,没有硬性规定。」艾语关笑了出来。
「嗯,好。」胡爱晏也笑了一下。

「你对你自已有什么看法?」艾语关在电话那头似乎压低了声音。
「对自已还是对自已的身材?」胡爱晏补充问。

「一体两面。」艾语关很有耐心。
「我觉得我很胖。」胡爱晏有点羞愧。

「因为体重过重吗?」艾语关一步步切入。
「是!我理想体重应该比现在少二十公斤。」胡爱晏将声音压低,似乎不好意思。

「那你打算怎办?」艾语关猜想她应该试了很多次。
「唉!不知道呀!没有耐力,很想吃,减不成功。」胡爱晏很苦恼的声音。

「这是重点吗?」艾语关的声音让胡爱晏吓一跳。
「啊?」胡爱晏心想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的意思是,不用叙诉失败的结果或原因,而是探究内心真正的背后动力。」艾语关语
气放得温和一点。
「是指动机吗?变漂亮,变好看,变健康。」胡爱晏觉得应该是这个答案。

「现在不是吗?」艾语关想帮助她看见她有的部分。
「现在当然不是。肥肚子、肥屁、肥大腿。」胡爱晏形容自已一点也不客气。

「胡小姐听来像是习惯性对自已身体采取负面评论?」艾语关指出胡爱晏没自我觉察的死
角。
「难道夸奖自已的身材就有用?可是心中明明很想嫌呀!」胡爱晏觉得一昧正面光明的宣
言没什么用,毕竟她也自我催眠明天起来瘦更多,试了很久。

「天天催眠自已明天中乐透十亿,可能吗?」艾语关竟然像是知道胡爱晏心中在想什么一
样。
「不是《秘密》和《力量》、《吸引力法则》等书被中大乐透的人拿来背书?」胡爱晏觉
得这很正常呀!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对你有用吗?」艾语关一语道出长久以来胡爱晏心中的疑惑。
「唉!我也想问这个,本来打算之后再问的。钱呀!身体呀!人生呀!好像都没有『大乐
透』般心想事成。」胡爱晏在电话那一头,冒了一身汗,汗水从脸庞流了下来。

「有的,现在的身体就是你的信念集合体。」艾语关说得很玄。
「什么?是说我让它变成这个样子的?」胡爱晏惊讶。

「呵!难道是我?」艾语关也会开玩笑。
「不是,我是说这是我控制的?」胡爱晏很难相信她自已意愿整个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相信你有这个力量?」艾语关强调。
「如果我有这个力量,那我想变回来怎变不回?假如真的是我变的话。」胡爱晏有点懂了


「你想变回什么?」艾语关的声音有点小声。
「原来的样子。」胡爱晏本想说五十公斤,觉得很丢脸。

「原来是怎样子?」艾语关仔细问。
「大概最少六十公斤以下吧?」胡爱晏还是不好意思说五十公斤,毕竟差现在八十几公斤
差了三十多公斤。

「那你的人生、你的身体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模样?」艾语关不去在意数字上的计较。
「嗯是说饮食习惯吗?」胡爱晏觉得这是重点。

「那是其中之一。」艾语关想要让胡爱晏自已觉察。
「哦!还有运动习惯?」胡爱晏像是在背教科书。

「这些都是官方说法。」艾语关察觉胡爱晏有点在打马虎眼。
「要不然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胡爱晏很想知道。

「你说呢?」艾语关用问号代替回答。
「我不知道。」胡爱晏快速丢这句回去。

「你知道。」艾语关不示弱。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们谈了。」胡爱晏有点生气了。

「您静下心来,仔细听您的心,它说什么?」艾语关指导胡爱晏放松。
  「呃…它说是核心信念?」胡爱晏不敢相信竟脱口而出,原本还想假装不知道让对方
猜看看。

「例如?」艾语关稍稍提高音调。
「我对自已没有信心,所以借由体重增加让别人看重我。我对生存焦虑,所以借由壮硕体
格让自已立足地球的顿位更加确立。我对未来恐慌,所以借由变胖来累积资源。」胡爱晏
一口气替自已解答完毕。

「很好。」艾语关看时机成熟了。
「那…我要怎办?」胡爱晏想知道解法。

「方便跟胡小姐约个时间来本中心一趟吗?」艾语关很快切入重点。
「这样呀!会排很久吗?」胡爱晏讨厌排队。

「时间是看学员的感觉而定,您会很急吗?」艾语关一语双关。
「那现在呢?」胡爱晏语气有点急。

「现在是2011年7月16日星期六下午2点32分。」艾语关幽了一默。
「不是,我是问现在方便吗?」胡爱晏没好气地说。

「爱与光随时在您的身旁。」艾语关似乎没回答问题。
「那我现在去找你们约谈,可以吗?」胡爱晏笑不出来。

「今天的焦点新闻是什么?」艾语关天外飞来一笔。
「啊?与火车擦身而过的铁道熊。」尽管突兀,胡爱晏竟也迅速回应。

「你觉得常常有擦身而过、措手不及的感觉吗?」艾语关略为兴奋。
「呃,是有时侯会来不及或是考虑再三。」胡爱晏认真回答。

「很好,胡女士,您这次要把握机会了吗?」艾语关直来直往。
「所以我才说今天下午可不可以?」胡爱晏纳闷。

「好的,胡女士,今天下午3点半。」艾语关总算讲到重点。
「好,谢谢。」胡爱晏松了一口气。

台中的午后雨稍稍浇息闷夏的火气,却浇不息胡爱晏求问的决心。骑着阳光般的机车,怀
着晴空般的心情,带着彩虹般的微笑,唱着流行的曲调,穿梭车群与人群到太一中心,奇
怪的是以前竟没注意到这边有这么大的招牌?明明记得这附近应该是火车站才对,仿佛时
空以一种诡谲的方式扭曲浮动着。建筑物的外观既熟悉又陌不有种说不上来的轻松感,好
像埋伏着喜悦即将到来的预感。

整栋建筑物有种朦胧的感觉,可是不是令人难受的那种,好像是被光照到空气扭曲又像是
有童话般的视觉特效。如果是以前经过这边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今天一看就愈觉得顺眼
,那就好像有些人容易被忽略可是一但看见了就再也转不开眼睛一样。整栋建筑物要说是
高楼大厦也不是,毕竟只有四、五层楼高。要说是透天住宅也不太像,有点像田园咖啡厅
与美术书店的结合体。以白色为基调,辅以蓝色线条,既不过份夸张也不会单调。很难三
言两语就形容完毕,到是盆栽和园艺不少,可是又不会有喧宾夺主的视觉压迫。门口有只
可爱的小腊肠狗,看到胡爱晏就站了起来一直摇着尾巴,很乖巧不会乱叫,一双水汪汪的
大眼灵巧又生动,不会像那种太躁动的小狗也不像那太文静可怜的吉娃娃。像是有无限的
活力藏在这小小的身体中,又像是智慧老灵魂的片段体。胡爱晏与它眼神交会,就感受到
空气中一股温暖又窝心的流动,仿佛言语真的不需要一样,虽谈不上真正的心领神会、心
意交流、心念互通,可是却有几分触动。
想要踏进去的时侯,胡爱晏又犹豫了起来,她甘脆走进旁边的便利商店,买了瓶无糖绿茶
坐在店内椅子上思考:「万一这是骗人的呢?万一我感觉不舒服呢?万一我走不出来怎办
?唉???。」胡爱晏想劝自已不要考虑太多,可是她又怕麻烦,像是旅游杂志对她来说
就是满足的最简单方式,不用舟车劳顿,不用长途奔波,不用担心天侯,不用花费太多,
不用烦恼行李,不用跟人挤,不用排队,不用的事太多了。就看看图片也好,看看书上的
介绍就够了,尽管如此,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种渴望,想要飞到这些美丽的风景名胜上头
,自由自在,任意飞翔,不必走路,不怕摔落,不用担忧车水马龙。
就连现在要踏进太一中心,她也嫌麻烦,有没有更简单的方式呢?万一有很多很复杂的课
程怎办才好?胡爱晏自思:「唉???我最讨厌别人告诉我怎么做,可是我又想听别人跟
我说怎么做,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很不喜欢一步一步来,这样一步登天是不是太急
了?可是我又厌倦那些按部就班、进阶进级的方式,搞得一阶、二阶、三阶、四阶、初级
、中级、中高级、高级、上级、入门、进阶、授证、师资等一堆分级方式,好像灵性也是
学校考试一样。」胡爱晏皱紧了眉头,深吸了一口饮料,打算将绿茶一口气喝完,反而有
点呛到。「咳!咳!咳!我老是想要一口完成,有未解决的事情就很烦,要花很久或很长
的手续对我来说简直是苦行自虐。也许我要对结果有信心、享受当下、享受慢活,该怎么
办就怎么办吧!」胡爱晏想到这里,决定还是走进太一中心大门。
大门是半透明的玻璃门,从门外可以看到门内,可是偏偏从腰部以上全是马赛克式的玻璃
落地窗,就算坐下来也只能瞧见胸部以下的室内情况,除非有人故意蹲着向内看,否则由
内向外或由外向内都无法一窥全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不是暗示幻相世界本来就是
我们自已的局限性视野解读呢?果然在建筑与设计上就深具用心呀!」胡爱晏自以为是的
对这玻璃窗套上了一层先设概念。
  一踏进自动门的感应区域,风铃应声而动,里面的人员抬头看了胡爱晏一眼。
「您好,是胡爱晏小姐吗?」柜台人员的眼神仿佛可看透人心。
「对,我有预约今天下午三点半。」胡爱晏有点手足无措,她没戴手表,这几年已经习惯
用手机看时钟,此时她转头找寻室内的时钟却一时之间找不到,所以有点担心会不会太早
或太晚来。

「是的,请进。」引进的工作人员好像就是刚接电话的那一位。
「呃,抱歉,我不知道这边的手续应该怎样?」胡爱晏战战兢兢,她每次进入任何一个领
域不管是去玩、去上课、去工作、去办事情,都会想要先了解这个地方的规则,因为清楚
该怎么做比较不会犯错,这样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也较安心。她喜欢掌握走向的感
觉,或者至少不是边猜边走的冒险,那会让她绑手绑脚,深怕做错这个或做错那个,可是
就算知道了游戏规则,她也时时担心那里一不小心就踩线了。

「当学生准备好了,老师就出现了。」工作人员笑笑并以手势引进入室。
「嗯,请问时间多长?」胡爱晏再问,她趁机打量这个房间,空间很大,可是不会给人空
旷阴森的感觉,但有一种神圣的神秘感,说不上来的亲和力充斥在这个磁场氛围里,好像
待在这里就会被充满电一样,可是又不会给人失去自我的迷惘感。室内的摆设都别具巧思
,盆栽造景也看得出来是经过一番设计,壁柜的书籍很多是她熟悉的书单,包括新时代经
典着作、赛斯资料、欧林达本系列、《爱与光图书馆选集》、《一的法则》系列、巴夏二
书、《奇迹课程》、《与神对话》套书、《光的课程》等等,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又像是
进到藏宝库一样令人兴奋。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献花 x0 回到顶端 [1 楼] From:台湾中华电信股份有限公司 | Posted:2012-09-21 1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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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pilikang.pixnet.ne...t/37175955
[中篇] 太一中心 P8-P14


「因人而异。」工作人员神秘地笑了一下。
「那有指定心灵对谈的对象吗?」胡爱晏仔细地问,她不喜欢正式的谘商,感觉那太冰冷
严肃。她也不喜欢非正式的预约陪谈,那甚至还有二对一,旁边坐一个实习或是纪录者让
人感觉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她会觉得这是在干什么?既不够隐私又让人觉得不受尊重,
也许是某懂深层的学术规范或是避免发生难以排解的纠纷的自我保护,又或者是内部的自
行规定还是法有明文。可是她真的很不喜欢,她甚至宁愿不要排队等那种很红很抢手的明
星级老师的班次,甚至花钱找一对一也可以。

「别人都是自已。」工作人员容光焕发。
「呵。」胡爱晏勉强笑了一下,坐了下来,观望房间,只见四周有种无法形容的舒服感,
好像是在魔术殿堂里,随着观者的不同而有所变换的场景。又像是愈来愈深的水井,再望
下去就会拉人深深进入却是伴随幽默与狂喜的舒适感。不知看了多久,或许是进入了心理
时间,突然之间门被拉开又像是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开锁,那感觉就像是水滴遇到高速摄影
下清晰可见的逐格影像,更像是电影《药命效应》里形容脑袋顿时非常清明的感觉,那一
瞬间的转动、那一刻间的拉动、那一秒间的推动看来就像是神圣的交响曲,以前从未有过
这种神奇的错置感,仿如声音带着香味、视觉带着嗅觉一样交错又井然有序。

「午安,胡爱晏吗?我是这里的义工,川欣诚。」一个看来仙风道骨的女生说。胡爱晏打
量了她一下,要说她年轻却又给人一种博士的感觉,要说她成熟却又有童真般的无邪笑容
,要说她专业却又不见冰冷匠气或过度热情的欧巴桑式氛围。小小的身体竟给人一种威严
、有力、巨大的视觉感受,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瘦而是活力与温柔兼具、从容与迅速并行
的多元感,非但不冲突反而有种和谐的包容感。
「你是老师吗?」胡爱晏问。她虽然知道不该这么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当她这么
说的时侯,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天外飞来一笔想要补强她的话,就像是更巨大版的
她在世外安排她说什么可是又像是她自动自发脱口而出影响了剧本的走向。当她说出这句
的时侯,有种殊异的氛流,像是有人在看着她,那感觉很像由她之内与由她之外各种视角
同时在运作。

「我们每个人都是学生。」川欣诚坐了下来,姿势很放松却见庄严。
「这里没有老师吗?」胡爱晏想找老师。她有点坐立不安,双手不知放那边。她的心中开
始天人交战是否要告退,可是双脚却不自主停在原地,身体像是很自然、很习惯地坐了下
来。偏偏又没有被压迫的不舒服感,就像是火车到了站、飞鸟归了巢、小河流到海的那种
契合感与亲切感。

「你为什么需要老师?」川欣诚说话的时侯,空气好像会跟着振动。
「我想找老师谈可能比较有效。」胡爱晏不知该不该这样说。或许说她的内心深一层的声
音也明白不一定要找老师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这么说,好像故意说给其他人听一样。但
偏偏现场又没有第三人,但胡爱晏还是有种好笑的戏感,像是她现在正在演戏或是正在写
小说,然后她是在说台词与编对话。这样的心念电闪一过,胡爱晏身体振动了一下。

「你想听专家的话?」川欣诚说的时侯,眉毛似乎有喜气般灵动。
「也不一定,只是我想清楚找到问题的症结点所在。」胡爱晏有气无力,但内在更隐藏着
一股怨气与怒气,事情好像都不顺利,没有人要听她的话,她也不知要听谁的话。她的话
老是被拒绝或是被忽略,她只好也装作不屑听他人的话。可是胡爱晏最清楚她有多想被听
见、被看见,只是这个渴望不能被发现,因为这样感觉很不谦卑。所以胡爱晏不断克制自
已做一个温良恭俭让的人,但偏偏却更是压抑了没人理她、没人听懂的怒气。

「如果你假装你找到了,你觉得那会是什么?」川欣诚的声音像磁铁一样吸引人。
「没有信心?」胡爱晏不加思索。也许太快讲出答案反而没有答案,这个答案太显而易见
,所以胡爱晏很容易拿来马上应对,正因为如此每次遇到了什么问题就立即有了便利贴或
是药布可以贴在上面,但再深一步就没了。

「为什么没有信心?」川欣诚说话时,仿佛带给人支持的温暖能量。
「有时侯有,有时侯没有。」胡爱晏歪了头说,她说了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信心是
一直有的,信心并没有时有时无,信心是一直存在的,包括不信也是信心的一种,因信心
可以允许不信。可是没有看见这中间的差别,就会以为有时侯信心消失不见了、找不到了


「例如?」川欣诚简洁有力。
「我想做的事。」胡爱晏毫不考虑地回答,就在此时她闻到了生肉的味道,那就好像水饺
没有煮熟一样令人想吐可是又来不及。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通风口或是厨具也没有
食物,很奇怪的感受让胡爱晏忍不住反胃。

「你想做什么?」川欣诚一针见血,但对胡爱晏的异状似乎视而不见。
「做我想做的事,然后可以生存下去。」胡爱晏吞了口水,她实在很想问川欣诚是不是有
在煮水饺,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边跟本没有任何熟食,她怕问出来会被笑,所以只好
假装镇定。

「你是指先做事然后生存?」川欣诚反问,她好像没有觉察胡爱晏的异状可是又像是故意
装作若无其事在等待胡爱晏先自行坦白。
「嗯,应该说做某件事就可以安全无虞地生活、存在这世上。」胡爱晏有点没自信,包括
闻到水饺这件事,她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是不是上面有人在边吃水饺边看着她?她抬头往
上望,没有人。她低下头思索会不会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像什么?」川欣诚加重了力道,但她也跟着抬头望了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那就
好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她来说这很习以为常,反而是胡爱晏大惊小怪。
「像是有成就啦!有钱啦!健康啦!」胡爱晏觉得还有更多,此时她脑海中闪过异次元、
可能性、多重实相、平行世界、蝶梦、心灵感应、预言、异界渗漏、楚门世界等字眼。

「如果只能选择一样,你想要什么?」川欣诚抽丝剥茧。
「是说物质的东西吗?」胡爱晏小心地说,后来她决定水饺味道事件就这么落幕好了,就
在她这么想的时侯,水饺的味道也真的渐渐消失,好像从来不存在可是记忆犹新。好像是
被她刻意阻断感受的通道又像是来源处已主动切掉。

「一切。」川欣诚惜字如金。
「嗯,那选择美梦成真好了一切都可以解决,呃,不行,没信心也没有用。那信心好啦!
有信心,心想事成。」胡爱晏仿佛又回到原点,她常常会觉得这些事、那些话、某些人、
有些情节跟本以前已经遇过了,那究竟是同时性的自已的感染或是前世的遗留?又或者一
切是想像?更甚者皆无差别?

「所以问题还是信心?」川欣诚提醒。
「拿作家这件事好了,不是我光有信心就可以的。」胡爱晏义正词严。她深深明白当她这
么问的背后,是很希望有人可以说服她的,就像是她故意扮演反方但却一心希望正方能打
赢她。这感受,就有点两面都不讨好的感觉。

「为什么?」川欣诚冷静地说。
「唉???一言难尽。」胡爱晏欲言又止。不知怎的,胡爱晏的脑海里传来鸭的叫声,她
觉得很可爱,可是这边又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那这阵鸭群的吵杂声是从那来的?

「你做了那些?」川欣诚平静地说,但神情却有一抹奇异的变化,稍纵即逝。
「很多,投稿啦!编成作品集啦!应征啦!发表在部落格啦!参赛啦!对了,为什么我常
常会有别种情节的画面?」胡爱晏洋洋洒洒列了一大串。她决定把刚刚的异象问清楚。

「很正常。」川欣诚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怪现象。
「你不问我看到、听到了什么?」胡爱晏开始怀疑会不会川欣诚也常常有那些无法解释的
奇遇?

「想像力就是你的超能力,发展你的内在感官,保持开放。」川欣诚笑了一下,却让胡爱
晏联想到地震这个字眼,有点像是川欣诚笑的时侯,嘴边的空间也冻结碎裂,但不是破坏
性的那种,而是打破假相、迎接无限制自由的那种释放感。
「想太多好吗?」胡爱晏怯生生的,嘴角上方冒出了汗。

「那很好呀!」川欣诚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胡爱晏吞吞吐吐。她觉得陷入无力的漩涡中,无法自拔,愈拉愈深,好不容
易在空中抓到了什么,却是一根稻草结果陷得愈深、掉得愈快。稍微往上了一些些,马上
又被扯更下去。

「可是什么?」川欣诚快抓到核心了。
「唉,虽然有时有佳作或是中奖品,可是我的网站也没啥人气,我的投稿也没有得过百万
首奖,更别说梦想中的出书了。想像力没有帮到我的忙呀!」胡爱晏皱了皱眉。她其实很
认同也很喜欢「想像力就是你的超能力」这句话,但要求结果时却往往不如意,或者说是
她想像的功力不够深?或行动力不足?

「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成功?」川欣诚直问。
「百万首奖,着作等身,媒体争访,稿约不断。」胡爱晏四字一句。她还想要说得更多,
例如有良好异性缘、有美酒、有免每费的美容瘦身合作、有厂商招待旅宿之类的。可是她
觉得这样说太物欲了!不知怎的她一方面觉得不该这么眨低自已的渴望,一方面又觉得应
该她应该无私无欲比较容易梦想成真。

「哈!可能吗?」川欣诚俏皮地说。
「不是有梦最美吗?」胡爱晏很讶异川欣诚竟然会扯后腿?她应该是正面鼓励、加强信心
才对呀!

「照你这样说,人人只要抱着梦想都会实现啰!」川欣诚顽皮地说。
「我是这么相信地。」胡爱晏很奇怪竟然被吐槽。或许川欣诚是透过反面来深化胡爱晏的
信念力量也说不定。又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胡爱晏的猜测,没有什么特别用意。

「你不过是想要相信,你并没有真正相信。」川欣诚正经了起来。
「我要怎样才能真正相信。」胡爱晏抓到了什么似地。说到这里,胡爱晏稍微打量了一下
川欣诚,这才发觉她的服装真好看,给人一种与画面很舒适的协调感。

「相信就是相信,相信大于一切……」川欣诚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可是很难相信…」胡爱晏抢话但也被川欣诚打断。

「很难相信、眼见为信、不相信也是种相信,是一种置放在你自设的看不见的信念之下的
先设观念。」川欣诚一口气说完。
「不相信也是种相信?」胡爱晏有点懂又不太懂。她有点心不在焉,想着结束对谈后,要
上网查一下那边有自助沙拉吧?或是赠送一泊二食的活动?她只有一次参加活动得到二千
元左右的折价卷。

「是的,你就算半信半疑,那也是种相信。」川欣诚一副理所当然。
「那我为什么不能全然地相信?」胡爱晏回了神过来,像是问人又像是自问。

「你已经全然地相信了。」川欣诚说这句话的时侯,脸部仿佛有光芒。
「我全然相信什么?」胡爱晏愈来愈不懂。她突然有一股很强的睡意,好像是吃饭饭后血
糖上升,可是她还没吃晚饭呀!午餐时间也过了。她捏了几下左手的指关节,企图提神。

「你相信了『你不相信、你不能全然相信』这些。」川欣诚像是绕口令。
「你是说包括我不敢置信,我也是在相信了。可是我还是不懂,那我就选择我完完全全相
信,不就好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地信任?」胡爱晏疑惑。

「不能完全放心,例如?」川欣诚一步步来。
「就是会怕呀!」胡爱晏觉得这个问题很正常。

「怕什么?」川欣诚的声音好像有回音。
「怕失败呀!怕惨不忍睹呀!怕终生一事无成呀!怕对不起父母呀!」胡爱晏觉得还有很
多很多可以说。可是一方面也忍不住想为什么她老是想负面的?而不去多想正面成功的可
能性?

「有这么多吗?」川欣诚嘴角上扬。
「我觉得我好像在痴人说梦,我只有自已认同我自已一样,我的文章很普通甚至不出色,
我的小说很幼稚甚至不像样,我的作品很粗糙甚至不上道。」胡爱晏脸上暗然无光。每当
她批评自已或眨低自已的价值时,就会有一种不值得或不够格存在的异样感。一但和别人
比较起来,她就觉得是不是只有最强、最优秀的人才适合生存在这社会上?如果不是,为
什么优胜劣败?如果真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怎会有竞争的观念?

「听来满腹地不合时宜呀?」川欣诚很轻松地说。
「唉…或许我真的很不专业。」胡爱晏自我批判。有那么一刹间,胡爱晏感到有个大脸在
看着她,说是看也不是看,就像是透过她的眼睛在看着自已说出来的话语,那很像是她是
面具而另有其人在她之后,以她发声,做她说话。可是这些话明明是胡爱晏自已说出来的
,并没有人指使呀!胡爱晏这么一想又觉得她像是木偶被操纵或许是她陷入制式思考模式
、习惯化的负面消极模式过久才会有这种隔离感,像是她又不像是她自已。

「是这样吗?」川欣诚脸部表情放松了许多,氛围好像压力减轻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胡爱晏不知道从何说起。虽然说不过去,可是夜半人静时,胡
爱晏偶尔会有一丝清明的觉察,像是她并不在这里,这里不属于她。有一种更高更深的超
然存在,在她之内。要说在她之上,也不全然,那就像是高我比她更大,可是并不是与她
分离也不是完全缩在其内。

「如果你得到百万首奖,那是不是就代表别人认同你。代表你很出色?代表很专业?代表
你够资格生存在这世上?」川欣诚句句反问。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不必这些我就够格活着?」胡爱晏快速地表示自已认得这些理念
。她想起了很多书上的观念,包括什么手则、什么如何成功、几十岁前要做的几十件事、
不得不看的几件事、伟人、名人的成功心路历程。这些书、这些资料从来就不会让她感到
更自在,比较像是在大声嘲笑她的不如还有压迫她应该更完美、更强才有资格跟人比较并
在世界上胜出。

「你觉得呢?」川欣诚简单一句话。
「话是这样没错啦!可是我还是想要更好,而且现实生活中还是要赚钱才能活下去,不是
吗?也许我想要变有钱人,可是我又不好好理财吧!也不想办法增加收入来源。」胡爱晏
强调钱,可是内心却希望有不同的解套但又暗暗认为这个社会机制短期内不可能改变。这
种想另求出路的思索一但碰上了现实面,很快就被自已打败,宣告放弃。她可以举出很多
的缺点或需要改进之处,内在层面却渴望有朝一日人人皆富、人本完美。也或许本来就如
此,是她自已看不到。

「你现在在现实吗?」川欣诚眼神锐利了起来。
「哦!意思是说我现在在作梦吗?」胡爱晏不知怎回答才是对的。梦与现实的存在如果都
是合法性的,不是说合乎社会法律规定,而是合乎宇宙实相大法的话,那在梦中并不会比
在现实中更虚幻,在现实中也不会比在梦里更真实。会不会胡爱晏她自已跟本就是别人的
梦中梦?她梦到了别人,那个人反而才是她的现实。她是别人的梦中角色、书中主角、画
中人物也说不定。

「你很害怕答错,怕答梦也错、怕答非梦也错、又怕答身处梦与现实中更是错,对吧?」
川欣诚像是看透了胡爱晏在想什么。
「是呀!每个人都会怕犯错吧?」胡爱晏尬尴地笑了。想起了小时侯因为成绩退步被打手
心,那时并不太痛,只是觉得既然要惩罚自已,那甘脆多一点吧!和弟弟与哥哥、姊姊四
人在爸爸面前自数罪状,自已说要打几下,如果打少一点就重一点,打多一点就分散力量
一点。那么,她想说就打多一点吧!如果她真的错了!她真的努力不够!她真的需要被体
罚的话。到了国中分段班,更是时常拿板子来自我训练,训练忍耐度与对自已的残忍度,
愈痛就没感觉愈能忍。可惜后来老师在发考卷时都打屁股。

「犯错有什么不好?」川欣诚身体稍稍向前。
「失败很不好。」胡爱晏细声说。她虽然知道大慈大悲、大爱这些观念,可是社会新闻上
对犯罪的人的观感,还有法律的惩罚。更深入的是每个人良知的自责,而这内在的自我惩
罚与检讨,究竟是天生俱有或是被社会训练的?小婴儿尿在尿布时,他可会因为羞愧而无
地自容?幼儿第一次打破杯子时,他可曾自打嘴巴责骂自已的不是?

「不,我是说犯错了会怎样?」川欣诚正经八百地说。
「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胡爱晏想了想。她知道人生不是还原系统,按一键就可以还
原,或许有那么一天就像科幻小说或是院线电影里情节中按一个按钮就能将时光往前、往
后、暂停等等,但至少在现今社会,并没有虚空中的一个键,一按就还原到上次阶段。

「真的会不可弥补吗?」川欣诚问。
「我知道有一种说法是平行宇宙,可是我还是怕现在走的这条路到头来是白跑一趟。」胡
爱晏说出了心中所惧。如果这一辈子她就真的这样结束了,她会对自已感到后悔吗?还是
打了一百分?她会是别人眼中的女豪杰吗?她会是自已眼中的英雌吗?多少人平凡过一生
,多少人能轰轰烈烈、成就不凡?

「白跑一趟会怎样?」川欣诚紧接着问。
「浪费时间呀!浪费生命!」胡爱晏紧接着回答。虽然有时侯她觉得时间太多,想做一些
事情来杀杀时间,可是更多的时侯她想要时光倒流可以去体验之前没做过的事,也许现在
会变得不一样。又或者她可以有更多的作品现世、更丰富的创作出现。

「时间和生命的定义?」川欣诚再接着问。
「哦!我懂你要表达的,时间是幻象,生命是无限,可是…可是…」胡爱晏脸上充满了问
号。她对详细一点的科学解释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喜欢诗意的、哲学的、浪漫的对时间的
描述,或许像是一块活生生的长布,永无止尽、头尾相连。或许像是会动的微生物,无边
无际、弹性无限、长宽无尽。或许时间跟本就是第四度空间,跟本就是视角的问题。

「可是什么?」川欣诚双手十指互相碰触,合掌像是金字塔却又没完全结合。
「我怕到最后半个奖也没有,饿死街头,穷困潦倒,没有人支持。」胡爱晏说得很顺口,
像是长久以来她都这么想,她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但一想到就马上叫自已跳往成功的画
面,像是上台领奖、庆功之宴、签约合作、提笔疾书、书店签书、改拍电影等影像画面。

「这是你想要的吗?」川欣诚当头棒喝。
「不是。」胡爱晏理直气壮。但这个理直气壮的背后是无力的支撑,她很不喜欢去计算风
险,但又忍住想到可能的失败局面。她告诉自已不要想,反而愈会想。她一想到正面的画
面没有多久又会拉回过去负面的消极思考模式,烦不胜烦。于是她禁不住想着负面的正面
意义,也许是该对黑暗面正脸以对的时侯了。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川欣诚导向正面、积极面向。
「成就自已也成就他人,迈向二○七五年,含笑而终,圆满而去。」胡爱晏说着说着,脸
上发着光亮。说要成就别人,胡爱晏心中有种落莫感,她常有种没有同伴的孤独感,并不
是说这世上没有人帮她,或是她真的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伙伴,而是她有一种与这世界深深
的疏离感,就像她不属这世界一样。她不想将心中的隔离说出来,她知道恐怕会被劝说要
入世、要深入人群、不要分别的概念之类的。

「很好,当你想像的时侯,那就是了。」川欣诚也跟着喜悦。
「可是…」胡爱晏又要开始说时。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献花 x0 回到顶端 [2 楼] From:台湾中华电信股份有限公司 | Posted:2012-09-21 1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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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15-P21


「你能想像,你能看见那个画面,那就是已存在另一个可能性,你要做的只是继续航海。
」川欣诚比了比手势。
「狂风大浪呢?」胡爱晏戏剧性地说。突然之间她觉得很好笑,好像一直以来她老是在演
个悲观界的航行家、负面界的操盘手、消极界的掌旗者。

「阻力也可成助力,乘风破浪。」川欣诚突然笑得很开怀像个小孩。
「累呀!」胡爱晏继续找藉口。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在身体或是心灵上,她真的都常常感
到一股深沉的疲惫之意,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赶不走又无可奈何。那很累、很累的感受像
是与生俱来的必备过程,没来由的会冷不防的侵袭全身。有时更像是打从心底深处的倦怠
感,很累、很累、很累。

「一切万有的能源,源源不绝。」川欣诚继续笑。
「我觉得很困难。」胡爱晏脸上的光又消失了。每当她说这些负面的话语时,她就像上了
瘾一样,忍不住说下去,但一说下去就更消极、更疲惫不堪。她想要忍住不讲却又习惯性
不由自主。

「那就如你所愿。」川欣诚愈来愈像个小女孩。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呀?」胡爱晏有点激动。她知道这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她有
点在赌气,既然自已要的得不到,不如甘脆不要算了!反正人生就是这么困难,那不如不
要想、不要求、不要盼望,因为会失败、会落空、会失望,那何不一开始就不要抱着梦想
?这种倾向自暴自弃的信念,让胡爱晏常常看来没有精神、失去元气。

「那你为何都在想这些自打嘴巴的事?」川欣诚眯了眯眼。
「忍不住呀!」胡爱晏反驳。

「来!说说看你有什么值得感激的事?」川欣诚从口袋中掏出卫生纸擦了脸。
「没有。」胡爱晏说得斩钉截铁。

「那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说说看。」川欣诚将卫生纸揉成一团。
「哦!这可多了!像…」胡爱晏正要说时,她住嘴了。

「怎了?」川欣诚玩弄着卫生纸,边笑着看胡爱晏。
「我想我还是有很多值得感激的事。」胡爱晏觉察到自已的改变。

「嗯,很好,你看到了!你有觉察了。」川欣诚把卫生纸丢到旁边。
「我感激我的父母,如果不是他们的包容,我今天不能做这些我想做的事。我真的很感激
他们给了我一片天空,就算早期他们想要我依他们心中的路走,可是我知道这些阻力是助
力,扯其实是推,我更加确立我的目标。」胡爱晏说得很激昂。

「是,很好。」川欣诚整理一下衣服。
「我要谢谢曾经帮过我的贵人,我说我孤立无援,其实是错的,我的生命旅途中有很多人
帮过我,在有形无形间、在有意无意间。」胡爱晏明白一直以来是被守护的。

「是???,是???。」川欣诚拉长了音。
「那些路人、那些无名奉献者、那些与我同在地球的太一兄弟姊妹,有太多的人值得感谢
。而我拥有的也是如此的多,我将荣耀奉给太一,光荣太一。」胡爱晏充满感激的眼神,
闪闪发光。

「说得很好,胡爱晏,未来的你会感谢你。」川欣诚竖起大姆指。
「我想像我站在山上,呼求太一,我充满了光,我激动莫名。我大喊:『光耀太一、荣光
太一、呼求太一』我见到我证道了奇迹的片刻。」胡爱晏就像真的站在山顶上一样,神情
逼真。

「是呀!怎不试着忍不住地想着美好的事?」川欣诚睁大眼。
「习惯吧!」胡爱晏一副无辜的样子。

「当你想到这些负面的可能,当你看到那些失败的画面时,你会怎么办?」川欣诚说完,
拿了杯子喝口水也示意胡爱晏也喝一下。
「赶快叫自已不要想。」胡爱晏说完也喝了一口。

「有用吗?」川欣诚吞了口水后说。
「愈不想,愈出现。」胡爱晏又喝了一口。

「那怎么办?」川欣诚将问题丢回去。
「用正面盖过负面?」胡爱晏放下了杯子。

「为什么要盖过去?」川欣诚也放下杯子。
「哦!那…怎面对负面?」胡爱晏还是不解。她企图抵抗,却发现愈抵抗,负面就愈像庞
然大物愈长愈壮。如果逃避,它就追了过来。如果装作视而不见,它就在窃笑而且穿过眼
皮底下深入脑海,闭了眼也没有用。如果以正面信念压过去,虽然会暂时性的胜利,却怎
么老是死灰复燃?愈对抗就愈强大,最后只好放弃,任由黑暗满天盖地而来,占据她的身
体。

「举个例子?」川欣诚将主动权又还给胡爱晏。
「像是我怕我到头来是个笑话,写的东西跟本没有半个人认同,那我想到这点时我要怎面
对?」胡爱晏微微发抖。她很怕这件事的发生,真的很怕,结果跟本是个笑话,她什么都
不是。到了那一天,她还能何去何从?她没有资格说什么,甚至她写的小说《如何得到首
奖》全变成再荒谬不过的废言一堆、废纸一本。

「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川欣诚突然做了张鬼脸。
「谈话?」胡爱晏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现在不就是在说话吗?难不成在吃炸鸡?在游泳?
在看电视?

「不!你正在写作。」川欣诚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变了无数个脸谱。
「我没有写呀?」胡爱晏咳了咳。

「你知道的,你正假装你不知道,因为你想要享受你不知道所以可以进行这游戏,幻相也
得以持续。」川欣诚神奇地变脸,在不到一秒间,令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哦!我用心灵语言在双人合写,我用简报式文字在脑海浮写,我用对话式小说在空气中
预写,我用问答式文本进行大胆的寓言描写,是吧?」胡爱晏像在作诗,在这一刻间,她
有一种头痛的感觉,好像她不是真实的,她是被写出来的。又好像她正在写出她自已,她
是个未完成式。那就好像有名的『双手互画』。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只是个小说人物,她之
上有双手在打字写出她又或者她眼皮下有个未写完的小小说等待她结束对话后回家誊稿。

「看吧!」川欣诚笑得愈来愈开心,不知怎地房间充满了金光微曦。
「要不要拉下窗帘?」胡爱晏说完才发现跟本没有阳光透进来。

「哈!你心中的小太阳在发光。」川欣诚淘气地说。
「哦?是不是象征富裕呀?」胡爱晏说完,冒了汗。她不喜欢汗水,那又湿又黏的感觉想
要赶快去除掉,比起冬天,夏天更令人浑身不自在。在冬天至少可以躲到屋子、床上、棉
被里。可是热暑的全面攻势,有时连冷气房都抵挡不住。更何况一定得出门,就算不出门
也是会感受到热气的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处不有。

「你说是就是。」川欣诚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气温也像真的上升。
「我很担心没钱,说真的。」胡爱晏真心地说。当她这么说时,她很希望她是在开玩笑,
可是这是事实。她想去外地二天一夜的旅宿,但她看看荷包,她没那个能耐所以只好寄托
中奖活动。她想做一个美梦,但是又不得不与现实妥协。她又不想坚持步行环台,因为她
真的不喜欢搞得灰头土脸。所以多半的时侯,她只能搭搭免费的观光巴士、逛逛附近的公
园或小山。

「生存恐惧。」川欣诚直接了当说。
「我很希望可以做自已喜欢做的事,每天又有人拿钱拜托我做。」胡爱晏有点心虚可是又
假装勇敢地说。这一句话被她拿来当成座右铭和签名档、名片档。

「你头会不会痛?」川欣诚突然摸了摸头。
「不会呀!咦?」当胡爱晏纳闷为何问她这问题时,她忽然感到就像有人在她的左前方拿
电风扇吹她的头一样,她竟也开始头痛了?!就好像同一时间,另一个她在做别件事,可
是又像是她的命运之手。

「你也会,对吧?」川欣诚似笑非笑。
「怎会这样子?」胡爱晏不敢相信,有那么一瞬秒之间,她好像看到有人用一台小笔电在
打文章,桌前有台小电风正往前吹。

「哈!同时性,你真的认为只有你存在吗?」川欣诚又将主题导回来。
「哦!我们刚谈到生存恐惧,嗯…你的意思是说就算这个我不在了,也有别的我?」胡爱
晏勉强理解。

「半知半解。我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成千上万个形态在,永远不会不存在。」川欣诚神秘
地笑了一下。
「就算是这样好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有一个实相的我是亿万富翁,那会对我有
帮助?」胡爱晏故意问。

「如果有呢?」川欣诚意味深长地说。
「我怎没看到?」胡爱晏马上反问。

「不相信就看不到,你看不到你不相信的,不是看到才相信,是因为相信所以看到了。」
川欣诚又像在表演数来宝。
「这我都懂。」胡爱晏急急回答。她的心中很委屈,她不想被认为她什么都不懂,可是偏
偏她又觉得装懂很累,那就好像说谎一样,你必需得记住说了什么谎、那些地方不可以露
出马脚。

「头脑懂,但心呢?」川欣诚伸出舌头来快速沾了一下嘴唇。
「我无法理解。」胡爱晏强辩。但事实上她知道这二种的分别。与其说她在否认,不如说
她用不知道来替自已找台阶下。

「用心不是用头脑,但其实你的灵魂早明白。」川欣诚眨了眨眼。
「好!那我…假设我相信我有很多钱,可是没有那代表我不够相信?」胡爱晏仍想找出个
中秘诀。她看了很多教人发财的书,有些包装得很美丽,有些很粗俗,有些请名人背书,
有些声称是老师指点,有些结合佛法,有些套用身心灵观点。讲来讲去都是一套,但胡爱
晏从来没有中过大乐透,老实说她很怨怼,虽然理智上她知道要踏实一点不要做白日梦,
情感上她晓得要心怀感恩,可是说实话还是会有所埋怨。

「你已经有一个实相至少是亿万富翁了。」川欣诚大喊。
「怎可能?」胡爱晏迫不急待地抢着说。她心想为什么不是在这个实相?为什么不是她本
尊?如果她有这么多钱,她就不必烦恼生活了,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而且这样才有资格
出书跟人分享她的致富心路历程,要不然被读者质疑她自已都办不到了,怎能教人?

「你看吧!你自已都不相信了。」川欣诚像是抓住了辨子一样高兴。
「好,那个实相对我现在这个情况有何帮助?」胡爱晏眉皱得更紧。胡爱晏觉得有点好气
又好笑,没有意外之财也没有天降财运,那个中奖的实可怎不渗漏一些给她呢?现在她很
需要呀!虽然理智里她明白她不该说她需要,可是她忍不住这么想。

「你想要有什么帮助?」川欣诚脸一沉。
「呃,例如钱从天下飞下来呀!」胡爱晏半开玩笑。当她这么想的时侯,很奇怪的事发生
了,眼前好像真的看到了纸钞慢慢飘了下来,那种感觉很奇妙,很像是童话故事拍成电影
一样,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又像是亲临现场的实境转播,又像不小心切错了电视频道,
又像是夜里的半梦半醒之间。她几乎可以摸得到钱,那个钱不是真正的新台币,比较像是
玩具钞,因为上面写了好大一笔数字,在现实生活中很少出现除非是通货膨胀。

「这是你要的吗?真的有钱从天而降。」川欣诚收起笑容。
「呃,其实也不是,毕竟要抢着捡很麻烦又会上报。」胡爱晏认真思考。当她这么想的时
侯,脑海中果然浮现了很多人停下车来赶快捡钱,尤其欧巴桑和欧里桑更是大喊大叫,像
是疯了似的一直塞一直塞,马路上出现推挤画面,警察也挡不住人潮围过来。

「还有呢?」川欣诚脸部肌肉稍稍放松了。
「那…吃尽山珍海味、住尽天下豪宅、享尽世界乐趣…」胡爱晏有点心虚了,她不好意思
说这些,可是会不会这不好意思反而阻挡了美梦成真?她很想但又不敢想,她想却又阻止
自已不要想。她叫自已不想,却偏偏还是会想。

「然后?」川欣诚看到情况愈来愈进入中心。
「嗯…然后也…好像满无聊的,嗯!要不然就有发挥自已所爱又能赚大钱的也不错吧?」
胡爱晏头偏了一下,想了一会。她真正要的是什么?真的是这些物质的东西吗?
还是透过这些代理媒介来得到体验的感受,例如成就、光辉、满足、快乐。

「这不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川欣诚把握住机会,指出重点。
「可是没有赚大钱呀!呵!」胡爱晏尬尴了起来,毕竟她可是口口声声说做自已喜欢的事
还能有人提钱来拜托她做的呢!

「为什么?」川欣诚不给答案,又将问题丢回去。
「这是我要问的耶!」胡爱晏笑着说。

「是呀!为什么?」川欣诚看来有点自问自答。
「可能时机未到吧!可能我正在写的作品就是我第一个百万首奖吧?可能等待贵人出现吧
?可能我还要自我锻炼吧?还是我跟本能力不足?」胡爱晏又得出一个早就存在心中已久
的结论。她有点担心害怕,这些结论反而使她陷在自已设的烂摊子里。或许正是因为这类
的想法,更加强了她现在的实相,而她看到了眼前的生活情景,又再次恶性循环加深这类
的观念,再一次地这种信念更强化了实相的显现,循环不已。

「如果真的是能力不足或是你的天命不是在文字工作上,那你要做什么?」川欣诚残酷地
问。
「唉!我也想过很多次,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是我喜欢的事,是我毕生天命,如果有专属我
的圣战,那我将自翊为新时代文学写手,当为我的圣职。」胡爱晏夸下海口。

「你觉得呢?」川欣诚端坐了起来。
「唉…我…很…唉…不知道该怎说?」胡爱晏满脸忧伤。她想要故作坚强,却撑得不久。
她想彻底认输,却心有不甘。她想要把心摊开,用真心去面对,那怕会受伤也好、那怕没
人懂也好、那怕颜面尽失都好,只要她可以大声为自已的梦想发愿。

「你的感觉?」川欣诚做了个手势。
「会怀疑,我常想我到底是自我感觉良好呢?还是怀才不遇?」胡爱晏怕这句招来批评,
放低了声量。

「怀才者会自我感觉不良好而遇知音吗?」川欣诚一句话道尽所有奥秘。
「好像不会,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我很有信心就好了,不是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就会成
功的!万一我孤掷一注结果到头来连个名次都没有,更别说赖以维生的奖金,更别后以后
稿约、版税之类的。我跟本什么都不是。」胡爱晏说出了心底话。

「你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川欣诚语中有深意。
「是是是,我是一切万有,我是太一造物主,我是爱与光,我是难得此生机缘的第三密度
存有,我是『我是谁』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要证明呀!」胡爱晏激动了起来。

「证明什么?什么证明?」川欣诚起身将冷气调低。
「用奖状、用名次、用作品、用出书、用报导来证明我的功力、实力、才力、能力足够还
有心力、精力不是白废!」胡爱晏擦了头上的汗。

「如果没有这些呢?」川欣诚坐了下来。
「我就没有用了。」胡爱晏垂头丧气。

「是吗?这是真的吗?你百分之百肯定你没有任何一点点的用处?」川欣诚语气带有正面
的能量。
「或许有吧!可是有愈多的证明,我往后才会更顺利。」胡爱晏握了自已的手,略显紧张
。她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自已的手是双男人的双,会不会有二头肌?会不会左右手都可以
用或者是左撇子?她的手能举重吗?能拉人吗?能挡住攻击吗?她想要拉她自已一把,偏
偏拉到一半就没有力量。她想举起梦想,偏偏怎样都找不到施力点。她想要推人一把,偏
偏自已都欠缺动力。

「要不然呢?」川欣诚露出了一丝丝的倦容。
「要不然只是纸上谈兵,要不然我跟本在说笑话,要不然我的人生就是白来了,要不然我
就对不起父母。」胡爱晏的能量仿佛都枯竭了,像是骑车在路上时忽然一阵睡意又像是爬
山爬到一半想放弃时的倦意,也像是试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失败时的恨意。

「你的人生从来就不是白费,你从来不能对得起任何人,你只能对自已问心无愧。你才是
你自已的主人,你不是为他人过活。」川欣诚严正地说。
「这些道理我懂,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功成名就,我可以衣食无虞,我可以衣锦还乡,我
可以继续创作。」胡爱晏强调。

「你回老家那一次是被要求要荣华富贵才能回故乡?爸妈因此下逐客令?你到眼前这个当
下、这个片刻有那一次你是真的饿到无法动弹、穷到没有半毛钱?而你不是正在一直创作
?就算没有真的用笔写,你也在用自已的生命创造人生大戏。更何况你许多脑海的文思、
灵感、架构、故事、对话早就存在,量也丰富,往往都是你没有或是来不及写下,不是吗
?」川欣诚说了一大串。
「你怎知道?」胡爱晏觉得很有道理又奇怪对方像肚里的蛔虫。

「说不定我和你跟本都只是小说人物而已,我当然知道,因为作者要让我知道。」川欣诚
慢慢抬起了头看向胡爱晏身后,仿佛看向远方又好像正在看上方某个角落。
「什么?」胡爱晏也忍不住回头过去看了一下。

「哈!那你刚才提到的担忧说起来也都只不过是你预设的最坏状况不是吗?」川欣诚把眼
光收了回来。
「那些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胡爱晏仍坚持往最坏的方向想,她每次这么说之后得到了
一个答案例如要往光明想,可是没多久又重蹈覆辙,好像负面永远都与正面同在,黑暗与
光明不分离,积极与消极长相随。

「你有发现你一直拼命跳回吗?」川欣诚似乎略显不耐。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拼命跳回?」胡爱晏似是明知故问。她不断地找答案、不断的问
,透过电影、书籍、歌曲、故事、文章、卡通。

「你知道吗?重点从不在为什么,因为你只想一直问,就算有答案,你还是会问这个答案
为什么,然后不断下去,永无止尽。」川欣诚大声说。
「为什么我会一直问为什么?」胡爱晏像是着了魔。

「你有没有觉察?你有没有去看见?你有没有…有没有真正的决心?」川欣诚热切地说。
「什么决心?」胡爱晏搔了搔头。

「你说呢?」川欣诚双手摊开。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胡爱晏突然惊觉她自已老是在重覆同样的关键。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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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22-P28


「你在想你到底该怎办?」川欣诚笑了一下,眼神中映照着胡爱晏的迷失。
「对呀!」胡爱晏不好意思,露出无助的笑容。

「你告诉我吧!」川欣诚笑笑。
「加强信心?」胡爱晏有点胆怯地说。

「加强意谓原本不够,但事实是你一直拥有绝对的信心,无法减弱甚至无法再添加,因为
至高无上、至大无极了。」川欣诚语出惊人。
「怎可能?」胡爱晏不太能接受这一点。

「怎不可能?」川欣诚话没有说完。
「我有信心的话,怎创造不出来?」胡爱晏似乎隐约抓到了些什么。

「这样子好了,明天我们就约在户外有树有咖啡的地方,先在这集合。时间一样。」川欣
诚看来是想换个环境和时间来发酵。
「嗯,好。」胡爱晏虽感到有些突然,但今天的时间也聊得有点久,明天再来也好。她走
了出去,猛然回头想起什么似的跟艾语关点一下头、笑了一下然后挥手别离。

 回去之后,胡爱晏整夜头疼难以入眠,偏偏又很疲惫,结果硬是睡到九点多才起床,她
去泳池游了好几趟顺便冲水柱以按摩头痛,但仍时好时坏。午后来到约地的地点跟川欣诚
一起去森林咖啡广场享受森林浴,她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这在台中市火车站附近存在吗?
是大学校园吗?是百货茶馆吗?或是新开的?当她这么想的时侯,头又疼了。
这个地方有点梦幻,并不是说这个广场的摆设很像童话故事中的天堂,而是这一整个场景
,户外的咖啡雅座,有沙发区也有木椅区,甚至还有小水池、假山。地方很大,可以容纳
放风筝或打球。为了因应夏天,不时还有水气喷洒。远处传来列车的声音,近处夹杂儿童
的游戏声,茶馆主人以幽雅的心灵音乐让在坐的旅客们如痴如醉。
 川欣诚早就坐在明显的地方等着胡爱晏,她等胡爱晏也点好饮料后就起身到柜台点单,
胡爱晏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去提早结帐,被川欣诚挡了下来。接着二人在咖啡还没有上来
之前,先冥想了约五分钟左右,然后川欣诚先主动开口。
「你的梦还好吗?今天是几号?」川欣诚不知为何以这为开场白?既稀松平常却又有些诡
异。
「啊?」胡爱晏以为自已听错了。

「今天是2011年7月17日星期日,最近新闻有件是为求拍戏逼真,针扎自身。你有
看吧?」川欣诚若有所指。
「嗯,我知道这个新闻,但我知道那是演戏。」胡爱晏好像有点明白接下来会如何联结了
。也许以后每次开场白都会是先问新闻事件也说不定。

「那你知道你也在演戏吗?」川欣诚看了看远方,嘴角满是笑意。
「我?演戏?比如说头痛就是真的,我自讨苦吃做什么?更何况真的很难受呀!我有呼求
大天使、守护灵、指导灵、高灵甚至是太一。」胡爱晏满腹委屈的样子。

「如果我说痛苦是假的呢?就像你认为你没有创造成功这也是假的,你会受伤、会失败、
会白来,通通都是假的。」川欣诚指了胡爱晏一下。
「那个说法我早就听过,可是眼前痛的时侯…」胡爱晏想起痛苦的时侯就不太想再形容下
去。

「痛苦是想像出来的,恐惧、失败、挫折、担忧全都是。」川欣诚一语解答。
「不痛的时侯,讲这些很容易。」胡爱晏有点生气。
 
「但现在的你是不痛的,不是吗?」川欣诚觉得今天的谈话也不太能掌握到关键流程,有
点陷入长思之中。
「是,痛的时侯想着不痛的时侯,不痛的时侯感激不痛的时侯。」胡爱晏看来像是在背文
章。

「看着痛苦。」川欣诚的眼珠转动了几下。此时两人的饮料都已端了上来
「看着,然后呢?会想逃呀!」胡爱晏很难受的表情。

「跟痛苦同在。」川欣诚眼睛下望。
「哈!巴不得它早日离开。」胡爱晏还是无法进入这脉络。

「观察身体其它不痛的地方,然后祈祷。」川欣诚举例。
「万一全身都痛呢?」胡爱晏虽无这样的经验,但仍挑战似地去问,大部份的时侯顶多是
痛某一部分而已,而光是这样就让她受不了。

「没有万一,通常是部分痛,所以你可以观注不痛的其它部位,感激它。就算全身痛,你
还是可以回想之前平常不痛的时侯,感恩它。即便真的经年累月都在苦痛之中,你还是有
感谢的机会,谢谢上天,至少这样的痛苦让你感激小宇宙的全力支持。」川欣诚摸了一下
下巴。
「痛就痛了,真的祈祷也只求神拜佛快点结束。」胡爱晏知道要感恩,只是很痛的时侯会
没有空档去想这些。

「感激你不痛的地方。」川欣诚捏了自已的手一下,胡爱晏不知这是何用意。
「感谢我的脚不痛?」胡爱晏试着说出来。

「很好,就是这样,但要诚心诚意。」川欣诚抬起来手,在胡爱晏面前晃。
「我感激我的肚子,感谢他帮我消化。我感谢我的背,感谢他支撑我。我感谢我的双足,
感谢他带我走。我感谢我的手,感谢他让我写。我感谢我的眼,感谢他让我看见路。我感
谢我的嘴,感谢他让我表达。我感谢我的屁股,感谢他让我坐。」胡爱晏正要讲下去时,
听见了川欣诚的笑声,可能是屁股二个字让她很开心的样子。

「哈!不错。」川欣诚脸上堆满了笑意。
「我感谢我的体重,我一直想消灭它,可是是它让我在地球上实质的份量具体化。我不要
再讨厌它,可是我也不要再抓住它不放,是时侯了,我该放手了,这些身体的病,心灵的
痛,人生的苦。我不再执着累积着。」胡爱晏觉得有点难,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川欣诚伸手向前握住了胡爱晏的双手,胡爱晏感到一阵阵的暖
意。
「我不必怕跌倒失败,我不必借由重量来拉住我自已。我不必担心空乏缺少,我不必借由
体重来累积我自已。我不必烦恼不被看见,我不必借由肥胖来壮大自已。我没有那么饿、
我没有那么需要、我真的没有那么重。」胡爱晏的双眼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

「苦痛是第三密度的催化剂。」川欣诚看着胡爱晏,眼神尽是坚定。
「必要的吗?」胡爱晏不能相信人生一定要有病痛吗?

「痛苦唯一的必要性是告诉你不必这么痛苦。」川欣诚看了一下地上。
「那为什么还是这么苦?」胡爱晏也看一下地上。

「进入它,将自已缩小进入它,然后缩到最小,小到不能再小。」川欣诚比了个小的手势

「但痛的时侯例如头痛,那个眼压之高,会将痛楚无限放大。」胡爱晏比了比头。

「那是你的形容词。」川欣诚食指和大姆指碰触了一下。
「就算夸张了一点,可是不是想要缩小它,就可以的。有时侯愈想愈痛。」胡爱晏苦笑得
很难看。

「反正你都没有办法了,何不一试?反正那个当下就是痛,何不信任一定会好起来?就像
现在的你可以若无其事的回想之前的胃痛、神经痛、头痛等等。」川欣诚说了好几种方法

「嗯,所以第一、进入痛与之同在。第二、缩小自已,消弭于痛。第三、转移焦点,观想
不痛。第四、感恩身体,放松全身。第五、信心坚定,念念祈祷。」胡爱晏整理归纳了这
些点。

「说得比我还要棒,接下来是附诸行动。」川欣诚点了好几下头。
「老实说,能逃的时侯还是会想逃。」胡爱晏摸了自已头好几下。

「你会怎样逃避痛苦?」川欣诚换个方向问。
「吃、睡、玩、哀求…。」胡爱晏变成八字眉。

「哀求?」川欣诚想说自已是不是听错了?她喝了一口咖啡,搅动几下。
「好吧!祈求吧!例如祈求痛苦快过去。」胡爱晏不想想起那病痛来袭的时侯。

「有用吗?」川欣诚小心地问。
「也只能如此,要不然半夜看医生也只是开止痛药,有些痛连神经科也无法治标。」胡爱
晏实在很庆幸现在不痛。

「那你还会怎做?」川欣诚想导入另一个方向。
「睡有时侯痛到睡不着,例如肚疼、背痛、头疼真是要人命。」胡爱晏又回忆从前的苦痛
经历。

「所以常常大量进食?」川欣诚看着胡爱晏的身材说。
「哈!还常吃消夜、点心、吃到饱。」胡爱晏摸了自已游泳圈后自我解嘲。

「满足吗?」川欣诚眼神略为斜上方看。
「当下吃完又痛苦,饿得时侯也痛苦,寂寞的时侯也是,害怕自已没有价值时也是,对未
来彷徨也是,当然…有时因为开心也会多吃。」胡爱晏不停地挖出来。

「那样子不好吗?」川欣诚给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怎好?体脂肪、体重标准值都超过。」胡爱晏不晓得川欣诚问这句的重点在那?

「你的身体当下就是完美的。」川欣诚直接下了一个结语。
「可是我想要更完美。」胡爱晏故意挑战地反对。

「完美永无止尽,可是当下就是完美。」川欣诚再说了一次。
「好吧!那我想要从这类的完美切换到另外那类的完美,这总行了吧?」胡爱晏不晓得接
下来还会被怎样反问。

「你常常会肚子饿吗?」川欣诚摸了自已肚子。
「就算不饿,也常想吃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这也是一种完美吗?」胡爱晏故意搞笑


「感激这个饿。」川欣诚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等胡爱晏发问。
「饿也要感激?」胡爱晏喝了口咖啡。

「你有跟自已的身体对话吗?」川欣诚比了自已的身体。
「很少,你有什么建议?」胡爱晏看来有些累。

「听,不带批判的听,不带偏见的听,只是静静的听。」川欣诚比了比心和耳朵。
「我到是常跟身体说想瘦下来。」胡爱晏摸了一下自已的心。

「为什么?」川欣诚抿了一下嘴巴。
「不是人人都想要瘦下来吗?」胡爱晏觉得这不是个问题。

「不一定吧!」川欣诚干笑。
「至少大多数吧!」胡爱晏皱了一下眉头。

「那你呢!究竟为什么?」川欣诚帮助胡爱晏自我观察。
「我,爱自已?」胡爱晏用问号回答问号。

「是吗?」川欣诚别有用意的笑。
「为了他人认同?为了抚平渴望?」胡爱晏想尽理由。

「胡爱晏,这样好了,等深入谈开你的内心恐惧之后我们再来处理减重这块议题,届时会
辅助一些好玩有趣的如《饥忽工程》、《身心.灵舞》等。」川欣诚像是意犹未尽,她拿
起发票,准备起身离去。
「好。」胡爱晏有点没什么力气地回答,她想要拿钱给川欣诚,川欣诚不收,表示改天再
换胡爱晏请客。

「我们明天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继续。」川欣诚说了之后就转身离开,像是忘了什么
似的又急忙回头对胡爱晏笑一下道再见。
「嗯,那就先这样吧。」胡爱晏似乎已习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模式了。这几天下来,
胡爱晏总觉得自已的命运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操写着,像是她自已又像是更上面的某个存
在,因为她感觉那种边走边想、边写边活的奇异感。她离开这个咖啡广场,她觉得这个命
名很幽默,可是会不会被告侵权?她走着走着,水池的声音和风声似乎被无限放大,她有
种更真实的临在感,就那么一刹那,马上就没了。好像当胡爱晏想要用理智分别时,这种
神秘现象就会消失了。
隔天下午,胡爱晏看来仍有睡意,一踏太一中心的门,艾语关笑着问胡爱晏是不是刚睡醒
?午觉怎睡这么久?胡爱晏脸红了一下,到厕所整理一下仪容就进入前几天的房间,此时
川欣诚已经坐在那,正在闭目养神。

「现在是2011年7月18日星期一,你有看今天的焦点新闻有驾驶进入雪山隧道急停
,只因引发幽闭症吗?」川欣诚坐在那这,说这些话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受,好像昨天和
今天没有分别却又感觉隔了很长才见到。
「有,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的困境、我的挫败、我的暂停、我的疑惑、我的难过、我的
痛楚、我的恐惧、我的无力等等全像是暂时经过山洞,总有拨云见月之时。通道虽暗却是
迈向柳暗花明的必经之路,隧通虽长却是走向苦尽甘来的必要之恶?」胡爱晏说完对自已
的领悟感到很满意。

「不是我要告诉你,是你借由我的口,你告诉了你自已。」川欣诚笑得眉毛往上、眼睛眯
了起来。
「哈!那会不会我和你在这说话,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已的对话,你跟本不存在?」胡爱晏
半开玩笑。

「被你发现了。」川欣诚像是开玩笑却又不像是在说谎。
「那甘脆说一切都没问题,问题早就都被解决了,不就得了?」胡爱晏故意这样说。

「在太一的眼中是如此。」川欣诚拉回来。
「我是凡人。」胡爱晏无奈。

「玩自艾自怨的游戏令你上瘾了。」川欣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好,那我玩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游戏行了吧?」胡爱晏提高嗓门。

「重点是你高兴。」川欣诚的音量也不小。
「如果我高兴就好,人人高兴就好,这世界岂非天下大乱?」胡爱晏不解。

「为什么?」川欣诚渐渐带出主题。
「烧杀掳掠、奸淫残暴的事就会发生呀!」胡爱晏觉得这很正常。

「为什么人人做自已喜欢的事,就是这样的画面?」川欣诚切入核心层面。
「不是吗?」胡爱晏不懂这有什么问题?

「我们换个地方吧?到附近的公园。」川欣诚边说边收拾东西。
「啊?万一下雨呢?」胡爱晏觉得室内比较好。

「让天光与雨水陪伴我们探讨世界的美好吧?」川欣诚不肯认输。
「哈!这是你喜欢做的事?」胡爱晏跟着川欣诚走了出去。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川欣诚与胡爱晏两人边走边聊。
「也许是人间天堂吧!」胡爱晏点头跟艾语关打声招呼后走出大门。

「那就那样想吧!」川欣诚与胡爱晏走到了附近的公园。
「情况说不定更惨呢!」胡爱晏与川欣诚找了个凉亭后坐下来。

「也许这个世界会更美好,不是吗?」川欣诚点出胡爱晏的盲点。
「怎可能?」胡爱晏害怕世界大乱。

「为什么不能?」川欣诚见到胡爱晏双眼中的不信任。
「看这社会新闻。」胡爱晏语气很坚定,几乎不容许反驳。

「社会新闻乱象是集体的意识现实化,重点是你个人,你怎想?你怎么相信?你要什么样
的世界?就从自已做起。你要怎样的社会,就从当下的心念改变。抱着悲观往前并不会出
现相反的局面,没有人一边用手靠近比瓦斯炉上的火还一心期望不会被烫伤。正面的实相
来自正面的信念,并不是要消除负面,而是看到悲观的思想仍然正视之。不是压抑它,是
与它同在却比它更大。」川欣诚怕胡爱晏一时不能体会,先停了下来。
「那我在害怕什么?」胡爱晏似懂非懂的表情。

「你害怕失控。」川欣诚双手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又是信任的问头?」胡爱晏像是隐约抓到了重点。

「你相信什么,就会引导这世界变得如何。因为这是你的世界。」川欣诚话中有话。
「那我相信我现在就在写小说,而且会得首奖。那我就会创造这个世界?」胡爱晏提高音
量。

「创造意谓还没有,所以要无中生有。其实应该是选择,你选择那个剧本?你不过调整频
道,转向已经在播放的电视台罢了,只是你老爱切来切去,一直换到你最熟悉的那台--
-『恐惧之台』、『担忧之台』、『无力之台』,即便偶尔切到『光明之台』、『正念之
台』、『喜悦之台』却也很快又切了回来。」川欣诚说话的同时,头发也被林中微风吹拂
着。
「我要切到我得首奖那台。」胡爱晏有点说不太下去,好像不好意思。

「可是……?」川欣诚替胡爱晏开了个头。
「我真的是我自已的主人吗?」胡爱晏像是在自问。

「每个人都是他自已的主人。」川欣诚的回答令胡爱晏不意外。
「我觉得孤立无援。」胡爱晏再次自怨自艾。

「那是因为你切断了与内我的联系,就像是一切万有赋与你最大的自由,而也是上主的爱
让你可以为所欲为,真的是为所欲为,因为你甚至能说服自已是被舍弃的、无力的、不被
爱的、无助的。看吧!你是不是很厉害呀?」川欣诚的话,胡爱晏一时难以全部消化。
「我要怎样回到那种与太一合一的状态?事情都很轻松,创造都很简单?」胡爱晏变成了
苦瓜脸。

「你已经是了,除非你认为你不是。」川欣诚的话简直与《与神对话》如出一辙。
「人家不是说冥想、祈祷、服务等方式可以与神为一之类的?」胡爱晏跟本自已说出了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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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29-P35

「看!你不是知道吗?你明明知道,可是你还是问我。这代表你假装你不知道,你借由他
人的口来使自已再复习,你在玩从无知变有知的游戏。」川欣诚绕富哲学意涵的回话。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胡爱晏抓了一下头发。

「你有没有觉得无聊过?」川欣诚天外一笔地忽然这么问。
「偶尔。」胡爱晏搞不清楚这天马行空的问法。

「一切万有为了体验祂自已所以…」川欣诚正打算说下去的时侯。」
「哦!一切万有的三个两难之局,着名的赛斯资料里有提到,你是想跟我说因为无聊而创
造?人生就是无聊?」胡爱晏其实知道答案,但是她故意这么反问。

「如果你的脑袋里有一些想法,你会不会想跟人分享?」川欣诚像是又岔开了话题。
「有时侯有一些想法很想要说给人听,因为连我自已都觉得很棒。」胡爱晏说到这边,脸
上稍稍有了些许笑意。

「那么,你的创作也是,不管是无聊而作或是为生活或是真有才华…」川欣诚稍微停顿了
一下。
「是,这我知道,但人家不一定想听我说呀!未必被评审认同呀!也许读者不满意呀!」
胡爱晏备感挫折。

「那你自已呢?」川欣诚身体动了一下。
「不是我自已满意就好了。」胡爱晏眼睛看向旁边。

「迎合大众口味或是专家的青睐呢?」川欣诚提出了这个问题。
「都要兼顾吧!可是…我的部落格文章从来没被列入精选即便我是累积人气第一名。」胡
爱晏说出了她的憾事。

「你的电子布告栏文章也从未被列入精华?」川欣诚眼睛露出明亮的光。
「是有啦!但后来就少多了。我也没得什么奖。」胡爱晏又再提出一个遗憾。

「你从未因为创作而得任何名次、奖品、奖金?一个都没有?」川欣诚眼眸的光有点逼人

「仔细一想也都是少少的或是小众的,有是有啦!了不起几千块的奖金要不然就是问卷抽
礼卷、脸书活动送的礼物、喝饮料抽到的福袋、留言征文送的电子产品等等这样而已。」
胡爱晏仍是对自已不满意。

「所以是不够,并不是没有啰!」川欣诚指出了胡爱晏没有看见的盲点。
「嗯,这么一说应该是说见不得人吗?或是拿不出台面呢?还是跟本就说服不了自已和别
人?我一直很希望得到首奖、出书、签约甚至以后拍成电影,例如超可怕的单调对话录、
超简单的电报体动画书、超幼稚的故作禅味之儿童绘本类的,哈哈哈!」胡爱晏说到自已
都大笑。

「很好,这样很好,继续…」川欣诚鼓励着。
「唉…不可能呀!」胡爱晏又收起笑容。

「刚刚你想到那些时,心情是被迫的呢?是沉重的呢?是不舒服的呢?还是欣喜?满足?
有活力的?」川欣诚温柔看着胡爱晏。
「很开心、很有动力、很有热情,但又怕不踏实。」胡爱晏苦笑。

「你是怎么确定明天太阳一定会升起的?」川欣诚声音宏亮。
「咦?我不确定,可是担心也没用,日子还是要过。」胡爱晏很少想这类的问头,仿佛每
天睡前都确定明天一定还会醒来见到太阳,虽然有时不想醒来。可是她却从未担忧太阳还
会不会再出现而失眠或惊虑、疑惧不已。

「是的,那对于你的梦想,那难道会比太阳更大?比日升日落更不容易?」川欣诚的问话
原来都是环环相扣着。
「可是我又不是天体,文字工作、生活做工、人生志业这些也不是自然运动。」胡爱晏一
说出口就觉得那边怪怪的。

「是的,因为你分开它了!你觉得一个是人工、一个是天然,你觉得你不属于太一万有之
内,好像你是分开的什么其次的受造物之类。」川欣诚嘴角微微上扬。
「哦!难道自然而然我的梦想就会成真?」胡爱晏虽是质疑却又希望川欣诚能说服她。

「如果你现在就是自由作家了,你本来就是文字工作者,你已经靠创作而欢喜富足地生活
几十年了,那你现在会做什么?」川欣诚不直接回答问题,又提出一个问号。
「继续做我本来就在做的事呀!」胡爱晏脑海中灵光一现。

「是,是,是!所以你已经是了,不是吗?你现在就是了,你也正在做了你想要做的事了
。」川欣诚笑得灿烂无比。
「哈!要这么说也行,可是我没钱呀!」胡爱晏再次苦笑。

「你要坚持那一个实相频道?」川欣诚比了切遥控器的姿势。
「唉呀!我就真的没有半份收入,这次没有得到首奖,我没有奖金也就绝对撑不下去了,
之前工作存的钱也有用尽的一天呀!那些小样的奖品也卖不了多少钱啊!」胡爱晏苦丧着
脸。

「这是事实还是你的信念?」川欣诚露出加油打气的眼神。
「是事实。」胡爱晏斩钉截铁地说。

「那对你来说就是事实,很难改变。」川欣诚耸了耸肩。
「好吧!那如果我想改变,是不是把它看成是信念就好了?那改观念,就改善现状?」胡
爱晏略为迟疑,说完,天空微微飘起雨来。

「明天也是约在本部吧!有些课程在室内房间比较好做,我们明天见吧!」川欣诚看着雨
势,势意胡爱晏躲雨。
「嗯,好,明天见。」胡爱晏边跑边说。


隔天早上一起床,胡爱晏先看了网页新闻印表机印伪钞,洗上百万,不知会不会和今天的
课程做任何联结?一来到中心,看着四个偌大的字《太一中心》,胡爱晏有种感觉仿佛字
是活的,在阳光折射下有些浮动的曲线,就像在宣称这些印刷字和字后意义全是生动灵现
般。
「胡爱晏,你来了呀?」川欣诚今天换个轻松简便的白色系服装,很来很清爽。
「嗯,今天要在那一间?」胡爱晏一边走一边想着假钞的问题。

「今天我们到二楼…你在想新闻对吧?」川欣诚笑得很动人。
「哈!对呀!」胡爱晏有点不太好意思。

「来!这个房间。」川欣诚示意进到二楼最内间的房里,一打开竟还有一个小隔间,隔间
外是个大教室,有透明玫璃可以由内往外看,可能原本小隔间是声控室之内的,后来改造
成约谈室。
「小房间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小房间是镜子,对吧?」胡爱晏自已猜测。

「很聪明…嗯,听雨声应该是停了,来!随便坐,看要坐地上或沙发都可以,挑你舒适的
姿势。」川欣诚坐在桌子旁。
「那我坐着好了。」胡爱晏原本要坐地上但发觉太低,于是乎选择坐沙发。

「今天是2011年7月19日星期二,你想跟我分享印假钞的新闻,对吧?」川欣诚的
笑容满是神秘。
「你怎知道?哈!我差点忘了这条新闻很显眼。」胡爱晏觉得这猜中的机率很大。

「不!是你的选择。」川欣诚笑得更开怀了。
「假钞,假相,幻相,人生,梦境,是非,我想到的是这些。」胡爱晏若有所思。

「很好,非常好。你已掌握了生活中的微型塔罗牌,日常中的具体象征,集体梦与个人梦
的联结了。」川欣诚拿了笔记在记些什么东西,有一刹那放低的角度在胡爱晏看来像是在
画抽象图之类的,不成章法。
「那为什么一直下雨?」胡爱晏对于天气有点抱怨。

「那为何一直出大太阳?」川欣诚画了个圆。
「没有一直大太阳呀!」胡爱晏觉得纳闷。

「所以也没有老是下雨,总是会停,总有雨过天晴的时侯,不是吗?」川欣诚眼神有种老
灵魂的感觉。
「嗯,说得也是。那么,痛苦会过去,美丽会留下?我遇到的挫折都只是暂时性的幻相,
我所谓的失败都是自我解读的事件气侯?定义者是我,我是自已的中央印制厂,不需鱼目
混珠、不需以假乱真、不需自我怀疑,对吧!」胡爱晏对自已很满意,感觉突然开悟了。

「很好,不是吗?太一造物主在每件事中,每件事都在太一之中,你就是你自已的中控室
。」川欣诚看来像是在画纸钞。
「那我是自已的印钞机吗?怎没有点石成金呢?」胡爱晏看来又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现在不就是正在点石成金了?」川欣诚用食指比了比。
「在那?」胡爱晏觉得睁眼说瞎话。

「你说的话就是实现黄金法则。」川欣诚比了比嘴。
「哈!所言即所是,言语的力量我懂,但应该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不是吗?」胡爱晏想找出
其中联系。

「关键在食指?关键在书?关键在嘴巴?什么才是成金的关键?」川欣诚没有正面回答。
「关键在信念、信任、信心?就这么简单?」胡爱晏老是觉得回到了原点。

「嗯,来点困难的好了。那要先上一○八堂课程,再一千个小时实习,还有至少五百小时
的小组练习,这才符合第一阶的前导见习的第一步。第二步还要经过师兄师姊的团练见证
,这要至少三个月的实作和静坐时数五百小时。第三步是资深干部的考核还有五千字心得
加上至少十人连署才能正式踏入见习生阶段。而前三步仅仅是符合『前导』的考验,见习
要满一年才有资格参加考训进阶入门第一阶,此时才有机会与上师见面实悟。而见习的一
年内随时测验不通过有一次补考机会,再不过就回前导第一步从头来过。至于入门十八阶
,中门三十六阶,中上七十二阶,上门一○八阶,顶门三六五阶和终极八度音阶则等你以
后通过再说。」川欣诚一脸认真。
「听来好麻烦,而且你是开玩笑的吧?」胡爱晏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不是常常翻阅《爱与光图书馆选集》,里面前言必提到听与你心中有共鸣的讯息,不
是叫你全然接受或是以谁为权威,不是吗?而你究竟是恐惧事情太美好、不可能是真的、
太简单了呢?还是恐惧太难?那一个是你真正的恐惧?」川欣诚比了一个「一」的手势并
看着胡爱晏的双眼。
「应该是恐惧办不到、恐惧丢脸、恐惧被笑、恐惧失败、恐惧一无所有、恐惧太难而不是
恐惧美好吧?比较起来虽然会有这太梦幻了的感叹,但真正害怕的还是失去或失常、失志
、失败这些吧?」胡爱晏瞥见了桌子上似乎有《一的法则》这系列的翻译丛书。

「告诉我,胡爱晏,如果今天是我很恐惧,你会怎跟我说?用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高
我来回答。」川欣诚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胡爱晏。
「那我会说,孩子,你在恐惧什么呢?你所有的恐惧的最初根源都是对生存的恐惧罢了!
你怕消失、你怕不存在、你怕一无所有…」胡爱晏愈说愈起劲。

「是,很好,继续说。」川欣诚很满意。
「可是,你本来就不存在,你不存在这个世上,因为这个世间是幻象。你本来一无所有,
因为你不拥有这些幻象。你来,你去,就跟那些恐惧一样。你一定会消失,可是那只是肉
体的暂时性死亡,是生命频道的必然切换。那么,永存的你又有何好怕?你一定会回到家
,因为你不可能真正远离家园。你的存在是必然的保证…。」胡爱晏有种不是自已在说话
的感觉。

「可是我怕受伤…」川欣诚故意这么说。
「去和那个恐惧同在,川欣诚,不要趋赶那个担心,与它和平相处。不要试图消灭那个害
怕,与它平等同在。不要压抑、打断、盖过、掩饰、消灭、远离、赶走那个惊惧不已的黑
暗面。它会来,它会走,看着它,注视它,穿过它,让它穿过,你比它更大,你包容它。
」胡爱晏隐约听见外面有下大雨的声音。

「好难受,我想赶快求求太一造物者帮我,光面快下来,赶走黑暗。」川欣诚愈演愈逼真

「它在你之内,你不在它之内,你想消灭它,它就存在。你跟它同在,它来来去去。你可
以害怕没关系,因为造物主与你同在,不论你在那。你可以恐惧未来也无妨,因为太一对
你的爱与信心,超越这一切。你真的不必消灭或自责,你不必很完美才够资格生存。」胡
爱晏眼光泛红。

「可是没有钱,怎么买东西吃?没有健康,我怎么好好生活?没有人赏识,谁来出版我的
书?没有得奖,我的作品算什么东西?」川欣诚简直演活了胡爱晏她自已,这有点叫胡爱
晏惊奇,原来自已在她人眼中是如此模样。
「去分享吧!去吧!去当他人的光吧!去吧!去跳舞吧!就像不会受伤一样!去游泳吧!
就像你知道随时可以换气、随时有救生员、随时看得到尽头。」胡爱晏愈说,脸上愈有神
圣的光辉。

「我就没有钱,没有收入了,还怎分享?我自已的光都黯淡了,我怎当别人的灯?跳舞也
要会记舞步,游泳也要会打水和换气,何况我又做得不好。」川欣诚让胡爱晏看来就像是
一面镜子一样。
    「你的创作就是光,你的文字就是种丰富的能量,你的人就是不可抹灭的存有分
享。」胡爱晏知道这同时也是说给她自已听。

「那还不够呀!去便利商店买饮料要钱呀!用电脑打字要电费呀!就算投稿也要邮票钱呀
!」川欣诚连声音都学得很像。
「你口渴吗?去分享你的解渴之作吧!去写出你的生命泉源吧!你的文字化为清凉的饮料
,你的作品化为光辉的圣杯,你的网站化为爱的平台。做你自已,正因为你做你自已,你
的存在性是保证的。分享你的人、你的故事、你的想法,你正活化了丰富的交流机制。」
胡爱晏声音变得磁性许多。

「我不懂,难道我去旅游可以不用买票?就跟人家说我是作家,我来分享爱与光?」川欣
诚露出调皮的目光。
「旅游作家有何不可?包吃包住包玩真的是绝无仅有吗?」胡爱晏像是个智慧老人。

「就算有,那也不是我呀!」川欣诚简直演胡爱晏演得出神入化。
「神游太虚不花一毛钱。」胡爱晏幽了一默。

「我不要!我要真的吃、真的喝、真的玩、真的乐。」川欣诚有点愈演愈上瘾之势。
「因为写美食推荐所以换得一餐,因为征文活动所以中一箱饮料,因为投稿参赛换得免费
旅宿,难道不可能?」胡爱晏变换坐姿。

「那么多人比我行,怎轮得到我?」川欣诚的脸看来竟有点像胡爱晏了。
「只要你相信这世界够大,一定有足够的资源。这世间资讯够多,一定有足够的额度。这
世上机会那么多,一定有足够的人、事、物。」胡爱晏笑得很满意。

「还是要看运气。」川欣诚变了八字眉。
「你真得没有好运过?」胡爱晏提醒去看曾有的例子。

「偶尔一二次也不多。」川欣诚故意反驳。
「去感恩,只是因为存在就感恩。去分享,只是因为相信而使得五饼二鱼的奇迹再现。去
感谢,言语上的祈祷加上行动上的祈祷,你的身心灵、精神与物质都丰沛不已、不断流动
、无限回馈。」胡爱晏愈说愈有心得。

「看来你早就明白了,不是吗?」川欣诚恢复了正常版面貌,用一种很满意、骄傲的目光
注视着胡爱晏。
「原来我问人是在问自已,别人的话也是我的话。不过我以为我没有,所以我问。我以为
我很少,所以我找。我以为不优,所以我苦。」胡爱晏像是在造样造句。

「呵!那也好,都是过程也是必要的催化剂。」川欣诚起身去拿了一下桌上的书。
「是《一的法则》的资料吗?」胡爱晏明知故问。

「你确定你在那吗?」川欣诚的笑有点诡异。
「太一中心不是吗?」胡爱晏有点不知所以然。

「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吗?」川欣诚给胡爱晏的感觉老是会偏离主头。
「为了解决问头?」胡爱晏做半个鬼脸后迅速回复正常。

「你来,是因为你想来。」川欣诚略带禅机的回答。
「我去,是因为我想去?」胡爱晏故意搞笑。

「我是说,你是编剧本的人。」川欣诚比了写字的手势。
「我是有在构想一本小说叫《我是如何得首奖的?》不过还没动笔。」胡爱晏突然很喜悦
的表情。

「只是想到就很开心吧?」川欣诚也跟着笑。
「是我觉得这主头不好意思。」胡爱晏习惯性摸摸鼻子。

「那你有中首奖吗?」川欣诚挑战性的问。
「不单只是中头奖的意涵,还有征文比赛得首奖,甚至改编剧本。」胡爱晏笑笑,又摸了
一下鼻子。

「你觉得你行吗?有说服力吗?」川欣诚故意这么说,要让胡爱晏自已回答。
「嗯…好问题。未必要达到精深才能谈论精深。」胡爱晏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双手互搓
了一下。

「哈!那不是骗子吗?你的文章也没有人看,你的小说也惨不忍赌,甚至你自翊为作家也
没有半个出版商要帮你出书,更别说你有过首奖之类、签书会、改编影视什么的,那你写
《如何?是我?得首奖?》还真的是搞笑的小说呀!」川欣诚说得这些话颇令胡爱晏意外
,有点尖酸刻薄不太像是她会说得话,可是这些话的内容又再熟悉不过,好像脑海中常有
这些自我怀疑出现。
「也许我边写边创造末来的实相。」胡爱晏振奋了一下。

「你想写怎样的实相?」川欣诚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看到了!」胡爱晏故意装得很搞笑的样子。

「呵!」川欣诚故意不问她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胡爱晏瞪大眼睛等川欣诚问。

「好啦!你看到了什么?」川欣诚没好气地笑笑。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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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36-P42


「我看到了!我成功了!我坐在桌前打文章…。」胡爱晏眼睛看向远方略为偏上。

「咦?我记得我还没有对你催眠回溯呀!想不到你的自我催眠功力比我还强呀!」川欣诚
笑得合不拢嘴。
「我正在写『我正在写』这四个字。」胡爱晏讲完之后,自已也觉得怪怪的。

「什么叫我正在写、我正在写?哈哈!」川欣诚看来觉得这是个笑话。
「我懂了,我好像就是坐在电脑前的那个人,不过那个人是男的。我像是站在他的身后可
是很奇怪我又像是在他的小笔电内向外看。那感觉不知道怎形容,像是我是被写出来的,
我正大到比创作者还大并且在他背后上方看着他写出我来。」胡爱晏愈说愈停不下来,眼
神好像不在这个空间仿佛魂都被拉远了。

「你是说你看到了白日梦?」川欣诚直直瞪着她。
「不!不是白日梦!那像是进行式又像是未来完成式。」胡爱晏看来也不像是在说梦话的
样子。

「那是你的幻想还是预言?」川欣诚看胡爱晏很投入的神情。
「看起来我才是天外天、人外人的『幻想』,反而我才是对方的寓言。」胡爱晏正在想究
竟是寓言还是预言或是两者皆是?

「怎么说?」川欣诚很欣赏胡爱晏的神情。
「我…当我想写《我是如何得首奖》这本小说时,小说里的人如果是个小女孩叫小爱,那
小爱也写本小小说叫《存在》,《存在》里的主人翁是个小毛毛虫叫小小爱写《天问》,
那往下可以不断沿伸下去。而往上呢?在我之上,假如我是胡爱晏,那会不会有人正在写
我?」胡爱晏闭上了眼,神情尽是陶醉。

「是谁?」川欣诚呼了一口气。
「他说不定是男版的胡爱晏,也许他也写了一本书叫《太一中心》,而我正是书中的女主
角呢!哈!可是他所不知道的事,他弄不好更是一个叫大爱的人写的《我是谁》书中底下
的人物哦!那么往上往外又可以无限制的扩充呢!」胡爱晏感觉充满了能量,愈说愈兴奋


「你觉得你是虚构人物?在你之上的男版胡爱晏才是真人?」川欣诚有点不悦的样子。
「不!每个人都是生命之书的书者与书、被书写者与书外之物、虚与实。或者目前是《我
是谁》写《太一中心》写《我是如何得首奖》写《存在》写《天问》呀!大爱下有男版胡
爱晏下有女版胡爱晏下有小爱下有小小爱!」胡爱晏念起来真的很像是绕舌歌曲。

「你看到了什么关联性吗?」川欣诚问了一个基本问题。
「这五人紧紧相扣,这五书头尾相连、前后呼应、无限回圈,那这个同心圆又可以变为更
大的同心圆。『首』、『谁』、『一』、『存』、『问』更是对照结合的重心文眼、巧妙
互联的核心组字。」胡爱晏说得口沫横飞了起来。

「很好,那回到现在,对当下的你有什么启发?」川欣诚调整一下坐姿。
「我觉得很喜悦,我很享受这样的过程,我觉得好有活力,我充满了冲动想去完成、想要
将创作的能量发挥出来。」胡爱晏笑得很开怀。

「去想像现在的你,有同时性的你、可能的你,她╱他们会是怎样?」川欣诚比了很多的
手势。
「嗯?什么意思?」胡爱晏歪了一下头。

「切洋葱。」川欣诚说了一句让胡爱晏有点不知所以然的话。
「你是叫我像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胡爱晏想不出来这和同时性的自已有何关联?

「我是说整体性像同心圆一样,很多个你同时存在,只是看来与你分离却是紧密相连。感
觉一层与一层都可以独立剥开来,可是却又出自同源、相互连系。」川欣诚突然觉得这个
比喻是不是太难了些?
「喔!那我要怎做?」胡爱晏还是不解。

「那些同时性的你早就存在了,只是你没发觉。」川欣诚头稍偏向一边。
「我为什么没发觉?」胡爱晏好奇地问。

「你为什么要发觉?」川欣诚反过来问胡爱晏。
「是呀!我又为什么要发觉?」胡爱晏觉得有点好笑。

「是呀!那又为什么要让你发觉?」川欣诚有点像是在演双口相声。
「那我到底能不能发觉?」胡爱晏没好气地说。

「那你到底想不想发觉?」川欣诚简直演出了相声演出了心得。
「我想我就能?是这个意思?」胡爱晏有点笑不太出来。

「你不想的话,你还能吗?」川欣诚又用擅长的反问给答案。
「好,那怎做?」胡爱晏又觉得一切回到了原点。

「想吧!」川欣诚有点双关语的意思。
「是想想怎做?还是去想这个『想』的本身?」胡爱晏突然觉得自已在钻牛角尖。

「你说了算。」川欣诚甘脆让她自已说。
「那例如我想到现世的自已,可能有一个是公务人员、有一个是大企业家、有一个是商店
老板、有一个是导游,想这四个够吗?」胡爱晏有点担心会不会太多?不知有无规定只有
四个或是更少?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说?」川欣诚脸上一抹微笑。
「跟我说加油吧!不要放弃我现在走的路,我是对的。」胡爱晏的眼神有点迷惘。

「真的吗?那如果他们跟你说你是错的呢?」川欣诚故意将胡爱晏推向她所害怕的层面。
「那我会说谢谢他们的关心,谢谢那个代替我完成我父母最想要的规划的可能我,感谢他
。谢谢那个帮我完成另一个我可能想走的人生路线的其它我,感谢他。谢谢那个替我勇敢
走出我不敢走的另一人生剧本的同时我,感激他。谢谢那个走了我最辈子觉得最难达成的
脚本的理想我,感恩他。」胡爱晏有些泪光。

「嗯,很好。」川欣诚示意胡爱晏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要谢谢他们,谢谢。他们或多或少也在渗漏他们实相能量助益我,而我过得好、
活出光彩也在无形中增益他们的本质。这些同时我都是我敬爱的太一兄弟姊妹们。」胡爱
晏揉了一下眼。

「那万一你的父母说你是在逃避你应尽的责任呢?」川欣诚说出的这些疑惑恰恰都是胡爱
晏心中既存已久的。
「不!爸,妈,我知道您们是为我好,但这才是我要的人生,这才是我真正为自已负起责
任。如果我的这一辈子会后悔,那我会后悔的是在青少年时期不敢做梦,在成年期不敢追
梦,在壮年不敢完成我的梦想。我不会后悔去尝试我的梦,我只会后悔我的怯步和停止不
前。」胡爱晏说得都想哭了。

「那万一长辈劝你好好嫁个人或是定下来找个固定的工作呢?」川欣诚也揉了一下眼睛。
「那是你要的人生,不是我的。」胡爱晏说得有点激昂。

「他们都是为你好呀!你这样和整天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有何两样?」川欣诚
模仿起来还真像。
「我有从事生产,是心灵产业。我没有无所事事,我整天都在创作,有时用文,有时用脚
,有时用脑,有时用眼。我承认,我会担心收入、担心帐单缴不出钱、担心跟本没有人要
找我签约出书,可是我知道如果这个时侯我放弃了,那连可能的美好结果都会中断。如果
就在这边我宣告投降,那我才是真正的浪费生命。」胡爱晏说得有点急促。

「停损点是明智的。」川欣诚不想说更多,只轻轻点醒她。
「用尽心机去算计,用尽脑汁去计较,用尽理智去衡量,用尽公式去保险。对我来说,对
我来说…」胡爱晏说得有点喘。

「对你来说,你或许只是行政学上的沉淀成本,或是赌博式舍不得放弃罢了,不是吗?」
川欣诚故意扯她后腿。
「对我来说,我愿意这一生都去尝试一个可能性,那怕真的如电影《阿基里斯与龟》一样
最后也是苦涩而平淡的结局,我也甘愿。」胡爱晏流下了泪来。

「你也许只是一时激情或许你跟本没有才华,不是吗?」川欣诚漠视胡爱晏眼神中的求助

「是的,如果这激情可以一直持续这么久,那我会称它是热情。如果这才华不被赏识甚至
是可笑的,那到如今我会说少有才情的走向。」胡爱晏微微哽咽。

「你真的觉得自已写的小说能看吗?你举北野武的电影为例,但至少影片中的画全出自他
手,也证明他是全方位艺人。可是你的文章,说真的,拿你参赛的小说来说好了,论剧情
、论人物、论文字拿捏、论架构、论主题性,你不觉得真的难登大雅之堂吗?」川欣诚像
是拿了一根刺一样。
「我知道我的风格或许不够精准,废话连篇,可是这就是我的忍术,这就是我的恶魔果实
,这就是我的念能力,这就是我的特异功能。」胡爱晏倒吸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也许最后你不但没有帮到这个世界,你拖了自已和家人下水,更
伤害你周围的人。」川欣诚似乎拿电影当例子。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胡爱晏低下了头。

「你现在就是了。」川欣诚故意将油门催下去。
「我没有。」胡爱晏见招拆招。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川欣诚故意这么刺激她。
「我没办法为每个人的人生负责,但至少我可以为我自已负责。」胡爱晏抬起了头,试图
挺起胸膛。

「等待一个首奖,等待出版的机会,等待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这是负责吗?」川欣诚嘲讽

「我没有光等待,我有付诸实现。」胡爱晏眼光直视对方。

「然后呢?你还要任性多久?就算你真的得到了,又代表什么?如果这次没有得首奖,你
能不能承诺放弃执着?」川欣诚很认真地看着胡爱晏。
「我不能承诺放弃,但我能承诺至少现在还会继续。」胡爱晏也以认真的神情直视回去。

「哈!你真的下定决心了?来得及吗?够吗?」川欣诚把头转了一下。
「就让子弹飞,梦想会跟上我的脚步,永远来得及。我觉得就像《哈利波特》的魔法一样
,永远觉得不够、舍不得停下来。我想像《变型金刚》一样说变就变,成为百变写手。我
想如同《神鬼奇航》一样航向我心中的宝地。我想像《特异功能组》一样,发挥属于自已
的特异功能。我想好比《刺激一九九五》里不放弃希望,那也许是最美好的事。」

「说的很好听。」川欣诚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胡爱晏声音有点沙哑。

「回不去什么?」川欣诚感到有点疑惑。
「我回不去那个不敢追梦的自已了,现在我踏上了这条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胡爱晏
说得有些小声。

「是吗?你确定吗?等你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之后甚至半年、一年后,你投稿还是没
半个奖,有也有是小奖。你还在做你的出版大梦?小说痴梦?作家狂梦?」川欣诚似乎对
于演反讽的角色愈来愈得心应手了。
「我知道其实你是我…」胡爱晏有点哭声。

「我才不是你哩!」川欣诚有点笑声。
「是!你是我心中的质疑,现在,我要接纳你,我与你同在,你可以害怕没关系,有我在
。我会一直在,一直与你在。没关系,你可以担心,真的没关心。」胡爱晏愈说愈感到一
阵阵温暖。

「我好害…怕…」川欣诚双手抱住自已。
「可以,不要紧,我跟你一起渡过。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是多担心。我知道,我真的
明白,你是多伤心。但是这些都会过去,它会再来,也许。可是它一定也会过去,但我要
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恐惧有没有成真,事情一定会好转的,每件事一定会愈来
愈好、愈来愈好,别无例外。」胡爱晏作势要抱。

「不要!我还是好怕,万一发生了怎办?万一我什么都没了!万一我输得一塌涂地呢?都
是你害的!都是你!」川欣诚比了比胡爱晏。
「现在这个当下,你是安全的。」胡爱晏试图帮忙镇定。

「可是以后?」川欣诚更大声了。
「以后是以后,以后未必来,以后就算来也有不来的以后,可是现在不是以后,现在是现
在,现在这个当下,你没事。」胡爱晏传送放松与支持的能量给她。

「现在我很担心。」川欣诚假装发抖。
「不!这不是真的。现在的你没事。」胡爱晏很坚定。

「可是以后可能会完蛋,我很害怕。」川欣诚提高音量。
「不!现在的你没事,现在,你,没事。专注当下。」胡爱晏提示川欣诚深呼吸。

「一切会没事的?」川欣诚一边深呼吸,一边问。
「是的!来!深呼吸。没事的,没事的,你现在是安全的,你现在是平静的,你现在是很
好的。」胡爱晏也跟着深呼吸。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川欣诚恢复了平静。
「没错,专注在当下你是和平的,现在这个片刻你的担忧并没有来,如果它来,也是你提
前抓来。」胡爱晏有点分心。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有人问你万一真的来了怎办?」川欣诚笑得有点诡异。
「是!我刚在想这个。」胡爱晏有点脸红。

「那你怎答?」川欣诚抿了一下嘴唇。
「嗯…我不知道。」胡爱晏闭了一下嘴唇。

「那如果你假装你知道呢?」川欣诚甩了一下手。
「我不知道的话,我怎假装我知道?」胡爱晏捏了一下手背。

「如果你真的知道?」川欣诚站了起来,做了一下伸展操并示意胡爱晏跟着一起来。
「如果我真的不知道呢?」胡爱晏边动作边说。

「你装做你不知,那就不知道。那不知道你已经装过了,现在可以换装知道看看,反正没
有差。真的不喜欢你随时可以切回你原来的频道。」川欣诚转了转腰。
「我不知道要怎装知道?」胡爱晏也转了腰。

「可是万一你是真的知道,可是你假装你不知道呢?」川欣诚低了身。
「装不知道比较容易。」胡爱晏手拉直向后仰。

「那你就装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现在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你
是无知的,那代表你知道。所以你知道了!呵!」川欣诚说到这连她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了出来。
「负负得正呀!反就是知道就对了?」胡爱晏觉得这个房间的气氛也跟着轻亮了起来。

「是呀!那你会怎说?」川欣诚垫起自已脚尖拉直腰。
「说什么?说到最后我都忘记我要知道的是什么了,都是你害的,哈哈!」胡爱晏将手往
后拉。


「万一来了怎办?」川欣诚双手划了一个大圆。
「什么来了?」胡爱晏将头转了几圈。

「悲伤来了。」川欣诚又笑了出来。
「我还狼来了呢!」胡爱晏也跟着笑。

「万一设想的悲剧终于来了呢?」川欣诚身体往前拉。
「可是现在没有来,不是吗?」胡爱晏向右转身。

「但是有可能以后会来,不是吗?」川欣诚持续上个动作。
「但是现在还是没来,不是吗?」胡爱晏向左转身。

「话是没错,如果呢!如果到时侯真的被猜中了!厄运来了!坏事来了!恶命来了!我要
怎办?」川欣诚试图将身体弯成九十度。
「那时你可以随机应对。」胡爱晏捏了捏耳朵和肩膀。

「要做好充足准备呀!」川欣诚把手甩一甩。
「准备悲惨命运,就是期许它的到来。」胡爱晏按了按背部,手有点摸不太到背后。

「不做准备,死得更惨。」川欣诚也把脚甩一甩。
「既要准备,何不准备幸福的到来?」胡爱晏双脚撑开,不过发现她不适合劈腿。

「准备好了,幸福就来?」川欣诚把头甩一甩。
「就像祈雨之前先准备好接雨盆,表示信心。」胡爱晏将双脚伸直站起。

「要怎准备?等等,你还没说厄运怎准备?」川欣诚整个身体划个大圆。
「你到底要准备幸还是不幸的到来?」胡爱晏两手大动作甩动。

「那还是幸福的准备好了。」川欣诚换个方向划圆。
「那你会怎准备?」胡爱晏停止不动。

「对呀!你会怎准备?」川欣诚示意坐下边调整呼吸边说。
「嗯!我就假装我得到首奖通知了。哈!」胡爱晏边说边拍掌大笑。

「很好,胡爱晏小姐恭喜你的作品获得这次文学奖的特赏!奖金近百万!」川欣诚干擦了
一下脸。
「真的吗?你们是不是诈骗集团呀?」胡爱晏也用双手摩撑脸。

「我们有公布在网站上,也用简讯和电邮通知,近期会寄正式专函至府上通知领奖相关事
宜。」川欣诚继续干洗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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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43-P49


「是吗?我等下来网路看看。该不会还要先缴一成的税吧?」胡爱晏仍是半提防。

「这到不用。我们会先预扣百分之十之后才给。」川欣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那是中奖才这样,我这是稿酬的话不是一年不超过十八万免扣税吗?」胡爱晏半信
半疑。

「嗯,关于这点我们会在稍后寄达的挂号专件详细说明,还有领奖状、出席、签约出版等
事宜会再跟胡爱晏女士您详谈。」川欣诚有点掰不太下去想急忙结束的感觉。
「好的,谢谢您。哈!」胡爱晏一直笑。

「看!这不是很好吗?」川欣诚身子微微往后,双手互握。
「可是心中还是会有『万一完蛋的话怎办?』的声音。」胡爱晏脸上又失去了笑容。

「身而为人,要不恐惧担忧是骗人的。可是正因为人,所以怀着爱与勇气往前行,即使恐
惧却也接纳不逃避。那份坚持与信任,正使催化剂由第三密度往第四密度大添光彩。」川
欣诚身体又微微往前。
「嗯,我知道了,接受它、面对它、注视它、穿越它。」胡爱晏笑得像小孩一样。

「还记得前几天谈到的《饥忽工程》吗?我觉得是时侯进行了。」川欣诚突然天外飞来一
句。
「为什么?」胡爱晏也不知道自已为何问这。

「你差不多掌握自已的疑问所在和背后信念,可以进行你的另一个层面,这不是你也想解
决的?关于你的身体?」川欣诚不知为何在空中抓了一下。
「嗯!我一直很想要减成六十公斤。至少目前要瘦二十公斤才有办法。」胡爱晏深深叹了
一口气。

「来,《饥忽工程》第一步先跳个花之舞蹈,嘻!」川欣诚站了起来到外面的大房间,并
示意胡爱晏跟着走出来。
「什么舞?」胡爱晏到了这地步也只好走出去。

「想像你是朵花。」川欣诚先满场跑一圈。
「花?」胡爱晏看不出来这跟花有什么关系。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川欣诚表示要跟着她覆诵。
「什么?」胡爱晏呆在当场。

「来!跟我念一次,边念边跳灵性之舞。」川欣诚还是满场乱跑。
「来!跟我念一次,边念边跳灵性之舞。」胡爱晏显然在搞笑。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川欣诚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我是自由行走的花,花怎会行走?」胡爱晏抓了一下头发,不过想一想又觉得满有诗意
的。

「动起来!」川欣诚边说也边全身乱动。
「动起来!」胡爱晏有点不知该怎跳。

「这句不用跟着念,来!随便跳!随便动。」川欣诚愈跳愈开放,肢体语言很放得开。
「不要逼我!」胡爱晏突然生气了。

「没有人逼你,你不必模仿我的动作,只要动起来就好了,你就是一朵花,灿烂地开、生
机地放、骄艳地长。」川欣诚在原地以手势比起花枝招展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让胡爱晏联
想起漫画里的角色。
    「随便跳什么花都可以?」胡爱晏不得已,只好拼命想个花来跳。

「对!」川欣诚说完像是章鱼一样,胡爱晏实在看不出来这跟花有何关系?或许跟本假借
跳舞消粍她自已的卡路里也说不定。
「哈!」胡爱晏看到川欣诚如此,她也跑了起来,像是一个三八阿花。

「花!花!花!」川欣诚手比了开花的姿势。
「我是太阳花!」胡爱晏坐了很久,趁机跑起来,双手前后转圈摆动,假装在迎向太阳。

「很好!太阳花!向日葵。」川欣诚用自已的方式演译,她双手先围成小圆后再侧转身体
三六十度,感觉有点像龙卷风。
「我是牵牛花!花!花!花!」胡爱晏愈玩愈上瘾,这次假装在墙上生长,动来动去,不
停沿伸。

「你是牛!牛!牛!呵!」川欣诚明明在跳花之舞,却老是在演动物,这次她扮起了斗牛

「我到底要跳什么?」胡爱晏动作慢了下来问川欣诚。

「抛开规则!放开它!放开『放开它』!听你身体的声音!」川欣诚说得非常大声,并且
开始像一只鱼与马合体的动物边跑边游。
「我是食人花!食人的花!」胡爱晏张牙舞爪,作势要吃掉川欣诚,川欣诚假装很害怕,
却又边笑边逃。

「唉呀!我好怕!我好怕喔!我是石头。」川欣诚明明在跳石头,却蹦来蹦去的。
「我是水仙花,我又水又仙又花!」胡爱晏愈来愈像是胡言乱语,不过花舞跳得愈来愈得
心应手。

「哈!很好!找回你心中的那朵花!」川欣诚慢慢停了下来,先是站立不动后变慢动作,
像是一颗正在开花的果实。
「我是铁树开花!」胡爱晏也慢了下来,像山一样沉却稳,又像珊瑚一样静却活,她掌握
了心中的神圣花朵。

「很好,好一个铁树开花!创造奇事,行走奇运,体认奇迹。听你的花,做你的花,享你
的花,让身体与花合一,你就是花,你就是花。」川欣诚渐渐坐了下来,维持散盘的姿势

「呼???」胡爱晏也慢慢散坐下来,但全身仍缓慢微微地动作,同时深呼吸。

「好!很好!非常好!闻到味道了没?」川欣诚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臭!又臭又酸。」胡爱晏像是闻到了汗臭味。

「再闻,闻到那饥渴,嗅到那渴望。」川欣诚用腹式呼吸作势闻香。
「我好臭喔!」胡爱晏很诚实地面对自已。

「再继续。」川欣诚放用夸张的动作深呼深吸。
「我…好重,我开不动,我好臭,我不够香。」胡爱晏紧闭双眼,手渐渐在自已身上不停
走动。

「你现在的感觉怎样?」川欣诚慢慢导入与身体的对话。
「我打不开…。」胡爱晏像是看到了什么画面。

「可以的,你可以的,你一直可以的,是你以为你还没准备好。」川欣诚手放在半空中,
传送能量。
「我想开花,可是很难。」胡爱晏紧抱自已。

「花都开好了,花早已开好了,花正开着等你。」川欣诚以看似矛盾的言语实是包容一切
可能性。
「我想要打开…。」胡爱晏像是深锁的门。

「相信吧!百分百的相信吧!就像真的一样!开吧!放开吧!打开吧!展开吧!飞开吧!
跳开吧!你是自由的!你是不受限制的。」川欣诚双手作大鸣大放的姿势在胡爱晏眼前舞
动着。
「开不了…危险…不够…。」胡爱晏口中吐出所害怕的原因。

「可以的!开你的花,你是安全的。长你的树,你是被支持的。飞你的行,你是富足的。
你有全宇宙的支撑,太一永远永远与你同在,无条件地爱着你。」川欣诚语气充满了慈悲
和温柔。
「啊??????」胡爱晏一阵尖叫,像是听不下去这些话又像是碰见了自已的黑暗面。

「没关系的,一切都没问题的,真的。一定会愈来愈好的,一定会没事的,来!慢慢地呼
吸,慢慢地。」川欣诚愈来愈温柔。
「我好委屈喔!呜呜呜!」胡爱晏把心中的悲伤释放了出来。

「太一都知道,太一造物主就是你,祂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一切。」川欣诚将自已的身体放
松,因为她知道她不能跟着急、跟着乱起来。
「我好没有用喔!」胡爱晏看起来已不像是在跳花舞,变成全面哭泣了。

「你是黑暗中的一朵花,你是闇黑夜里的灯塔,你的发光发热、你的成长开花,就是服务
了他人、就是助益了这世界。」川欣诚用正面力量灌注。
「下雨了…好烦,好多水,好不舒服。」胡爱晏很厌恶的神情,紧闭的双眼不时微张又迅
速闭起,眼睫毛不时跳动。

「水是资源,雨是洗刷,泪是清洁,乌云是见月的前端,小雨是彩虹的前哨站,阴天是晴
天的前奏曲。」川欣诚提示胡爱晏变换看事情的态度,但她知道只能等待与相信时机的到
来。
「彩虹在那?」胡爱晏闭眼转头。

「相信就会看见。」川欣诚微笑,她知道这句话说了很多次。
「我等很久了,都没看见。」胡爱晏忽略曾经见过。

「没看见是假相,彩虹在你心中。」川欣诚又是一语双关。
「我要什么时侯才可以成功?」胡爱晏又回到老问题上。

「想像你现在就减肥成功了。」川欣诚导回原来的主要议题上。
「可是没有用。」胡爱晏很急。

「不要急,你有画面了吗?」川欣诚试图缓和。
「我已经试很次了,好难呀!」胡爱晏愈来愈急。

「一次都没成功?」川欣诚擦了一下自已的汗水。
「有,可是很少,才三公斤,不够。而且那时快八十五公斤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已。」胡
爱晏气得打肚子。

「你不能藉由讨厌自已的体重而成功减重,愈是抗拒愈是持久。」川欣诚说出重要的核心
观念。
「可是接受它,还是一样不变呀!」胡爱晏愈来愈气。

「从没变过?你保证?」川欣诚再次提醒她。
「有,可是我想快一点变回十五年前的体重。」胡爱晏像是在说天方夜谭。

「你觉得可能这么快吗?你花十五年累积的体重,一夕之间全变?」川欣诚脸沉了下来。
「我不管!我受不了了。」胡爱晏愈来愈急。

「为什么这么急?」川欣诚切入主旨。
「我想快点成功。」胡爱晏说出原因。

「成功的话会怎样?」川欣诚问出重点。
「那我就会被认同,我的方法是有效的!我的话是有灵验的。」胡爱晏想要被认同。

「为什么要被认同?」川欣诚再问下去。
「这样我就有资格说话。」胡爱晏表达担忧。
     
「为什么成功的人才有资格说说?」川欣诚问到关键点。
「因为这样才有说服力。」胡爱晏稍微张开了眼一下又闭回去。
     
     「你要说服谁?」川欣诚凝视她。
     「别人。」胡爱晏说漏了嘴,她后悔了。

     「哈!你想答说服自已才是正确的?」川欣诚似乎看透胡爱晏的想法。
     「呃,对。」胡爱晏老是隐藏不了自已的真实想法。

     「你说服得了自已吗?」川欣诚一语打中标的。
     「我不太有把握。」胡爱晏发现了问题关键点。

     「所以说服别人其实是要说服自已,你说服了自已就不必担心说服别人的问题
,如果你连自已都不相信反而去劝别人相个,那才是本末倒置。」川欣诚希望胡爱晏听得
进去。
     「他们说太胖不健康。」胡爱晏想提出专家的看法当说词。

     「心灵的健康才是根基,你对自已身体的形象,是如何看待的?」川欣诚引导
胡爱晏进入内在世界。
     「我又臭又脏又肥又丑。」胡爱晏一点都不客气于批评自已。

     「我要你记住今天的花之舞在你心中开的芬芳之香,带到你的身体,带到你的
梦中。后天星期四我们再继续。」川欣诚看进度该告一个段落,也不适合一直前进深入下
去。
      「星期三呢?」胡爱晏猜想周三是不是中心公休日?

      「每周三公休。」川欣诚一副「你猜对了!」的神情。
     「要解梦吗?」胡爱晏的问法像是多余的。

     「随缘。」川欣诚笑笑并示意起身动一动,以免脚麻。
     「嗯,好,拜。」胡爱晏花了一会时间等身体适应才离开。

隔天,星期三下午胡爱晏习惯来到中心门口,看见大门紧闭才想起今天公休,她甘脆跑到
后火车站的百货公司去逛街和看电影,放松一下心情。

再隔天,星期四这天下午仍是微雨,胡爱晏跟接待柜台处的艾语关打个招呼后就直接上楼


「早。」川欣诚今天看来神清气爽。
「嗯,今天是2011年7月21日星期四,健康类的新闻有则『日走20公理,妇无肾
活11年』,我想重点不是可不可能或是医学上怎说、人家怎讲,而是自已的信念和意愿
。」胡爱晏急忙一开始就先讲出来。

「你的解读很正常,来,今天让我们看看你的信念和意愿。《饥忽工程》的第二步,《纸
上谈兵》。」川欣诚拿起二张纸和二只笔。
「纸上谈兵?」胡爱晏觉得是不是孙子兵法之类的?

「来,你写下对于超重的优点,我写缺点。我是攻法,你是守方。出一则则反攻一则。写
不出来或是重覆或是文不对题的话,该则无效。」川欣诚先在纸上写个一并将另外一份纸
和笔递给胡爱晏。
「开始了吗?」胡爱晏很少想超重有何好处?这一般不是都写坏处吗?

「我先,第一点,不健康。」川欣诚写来很容易。
「不一定不健康,也有胖的人活很久,重点不在身材在于心念。」胡爱晏想解释些什么。

「你不必解释。而且活得久不等于于健康。你也不必针对这点找出正面,你可以写你的正
面观点。」川欣诚看来已经想好很多条了。
「唉…这很难耶!那好处…看起来很有份量。」胡爱晏简直想笑出来,这是双关语呀!不
过这到底是坏处还是好处?还是中性?或是都可以?

「嗯,很好。就是这样。第二点,衣服穿不下。」川欣诚尽量避免重覆。
「衣服穿不下可以买大件一点呀!哈!那换我,风来的时侯比较吹不动。」胡爱晏其实觉
得这跟第一点有点像,不过川欣诚没说破的话,她也就算了。

「第三点,胖子容易热,超重的人比较爱吹冷气。」川欣诚跟本将胖子就是超重划上等号
了。
「不一定胖子就爱吹冷气吧?难不成过重的人也有浪费电源之嫌?哈哈!那换我,第三点
,视觉上比较容易集点焦点,特征比较明显容易在人海中找到。」胡爱晏其实也想说她太
胖的话,容易被男生当成视野上的死角或是空白物呢!

「呵!看来你愈来愈顺了。第四点,超重的人容易引发各类疾病。」川欣诚一说出口之后
,似乎自已觉得怪怪的。
「这不是和第一点不健康一样吗?」胡爱晏很不服气。

「不健康有很多种形容,生病只是其中一种。」川欣诚看来还想坚持下去。
「不行!这跟本差不多嘛!」胡爱晏还是不肯让步。

「好好好,第四点,超重的人大部分爱暴饮暴食或是无法自制饮食份量或爱吃速食类、油
炸类等。」川欣诚表面上说了很多,在胡爱晏看来这跟本是原因并不是坏处吧!
「这是缺点吗?这是形成的原因吧?」胡爱晏又挑毛病。

「暴饮暴食是因也是果,那至少无法自制是缺点吧?」川欣诚不甘示弱。
「好啦!那第四点,看起来很有力量。」胡爱晏说完这句,川欣诚的眼中突然闪了一下光
芒,像是听到了重点。

「哈!你找到核心了。第五点,容易被开玩笑、不容易交到男朋友,尤其是女生。」川欣
诚看来真的有很多可以说的。
「谁说这是缺点?而且为什么就是女生比较倒楣?这点我不认同。」胡爱晏气呼呼的。

「好!那改成不易有对象交往,行了吧?」川欣诚眼神尽是笑意。
「那究竟是二点还是一点?你说了二个在第五点中。」胡爱晏斤斤计较。

「算一点啰!让你一下!」川欣诚的眼眸还是充满笑意。
「换我,第五点,比较容易相处,比较讨喜,比较没有威胁感。」胡爱晏对自已很满意,
一方面针对对方的攻法采取反向思考,一方面说了那么多。

「容易相处但不容易有对象交往?是这样吗?」川欣诚试图将二者包在一起。
「嘿!其实也不一定啦!不过我就是硬找优点出来,没有也当有,少数也当大部分!哈!
」胡爱晏感觉自已有点无赖,不过她不在乎。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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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50-P56


「第六点,找人帮忙比较没有魅力,容易被拒绝。」川欣诚说这点和第五点似乎有略为相
同之处。
「这和过重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对非骨感的女生的一种社会偏见呀!」胡爱晏打抱不平


「重点不在于事实真相或是社会解读,是你借由正反二面去找出你的核心观念来切入你的
重量议题。请回到这个脉络里。」川欣诚很诚恳的说。
「哦!我知道了。第几点了?」胡爱晏不太专心的样子。

「现在下午快四点了。」川欣诚故意答非所问。
「不是!我是问几点了?呃!不是!我是问讲到第几项?

「第六啰!」川欣诚忽然将笔当飞机,飞来飞去,不知是故意放松气氛或是扰乱胡爱晏的
思考?
「换我,第六点,唉呀!还真有点想不太出来,体重超过标准的人有什么好处?哦!大家
都会把剩下的或不要的东西给他吃?」胡爱晏作势敲了一下自已的手心。

「不错!观察很仔细。第七点,人们总把自已不要的或是吃不完的丢给胖子吃。」川欣诚
简直是故意针对胡爱晏说的第六点。
「你这不是抄袭我的吗?」胡爱晏明知故问,一方面拖长思考时间。

「本来就是一体两面,这不是犯规这是游戏这么玩的规则。」川欣诚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偷
吃步。
「好!看来你是想让我看到可以是优点也可以是缺点跟本在于人自已的解读。同样的叙述
,不同的感受?」胡爱晏恍然大悟。

「讨论待会再进行,说你的第七点吧?」川欣诚这次将笔当枪,作势要开枪射胡爱晏,胡
爱晏奇怪她这么搞笑是演得还是为了让胡爱晏放轻松?
「七七乳加巧克力。」胡爱晏甘脆也搞笑拖时间。

「我还八仙过海咧!正经点。」川欣诚一边笑,一边骂。
「哦!第八点…」胡爱晏还是拖延回答的时间。

「是第七…你想拖时间吗?随心而顺吧!」川欣诚正经了起来。
「嗯,第七点,比较不会有人抢劫,色老头比较不会想骚扰。」胡爱晏还想说警察比较不
会开罚单,可是她觉得这是错觉。

「是这样吗?比较有安全感?与世无争?嗯,很好…」川欣诚另外写在纸旁。
「换你啰!」胡爱晏渐渐明白《纸上谈兵》的用意了。

「换我呀!唉呀!想不出来了耶。第九点吗?」川欣诚不停甩笔。
「是第十点!呃不!是第八点!刚刚我答第七点,现在该你了。」胡爱晏在纸上先写好八
,一边趁机思考还有什么优势或益处。

「第八点,容易被推销减肥药,瘦身课程或是常有人建议改正生活饮食习惯。」川欣诚说
完又玩起了笔,这次将笔当十字架,把胡爱晏当成吸血鬼式的要趋赶她。
「这点我到是很有经验,很令人厌烦呀!新闻上也报过某校园里还有女生因为这强迫减肥
营的拉人而被弄哭呢!」胡爱晏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验,眼神呆滞。

「快!你的第八点!胡八点!」川欣诚将笔放桌上,隔用想用手指吸起它,试了好几次都
没效果。
「可以不用打扮、不用化?、不用烦脑吃太多或是计较卡路里、可以专心玩或是发展智力
、心灵层面的。」胡爱晏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难道修心、修心的人就一定不瘦吗?

「就是生活随意、行事随心不受规范,轻松惬意不必绑手绑脚对吧?」川欣诚又快速在纸
上写下某些东西,像是发觉了什么。
「要这么说也行啦!换你啰!川九条!」胡爱晏企图想要作成对联,九条对八点,以牙还
牙。

「其实差不多了,先从目前抓到的核心信念来解析。」川欣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从
何说起。
「嗯。」胡爱晏也很期待。

「1、安全感。2、价值感。3、存在感。4、自由感。其实这几点都是习习相关的。」
川欣诚拿起了纸看了几眼。
「因为无价值感所以借由体重增加来显示自已的份量,突显存在地球的感觉,也因吨位而
有了稳定的安全感,那自由感是怎回事?」胡爱晏说得头头是道。

「内心渴望。」川欣诚命名《饥忽工程》谐音「几乎成功」又有「饥渴、忽略、身体工程
」等涵意原来就是这样来的。
「因为我一方面不想被社会规则限制住,一方面又踏入这样的价值体系,失去了与内我认
同的联结所以渴望自由自在却又自已绑手绑脚?」胡爱晏似乎觉得还有一层涵义。

「还有呢?」川欣诚做了一个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我害怕做自已,又讨厌不做自已。一方面想抛开规则束缚,一方面又想要有规则可循。
为了被认同,所以想减肥。可是为了被看见,就用体重来增加份量。这种矛盾与冲突不论
是看不看见都在增长身材的数字变化。」胡爱晏有点摸到边了。

「可是你又不太想被注意,想要平凡。又害羞又想被看见,想要出名。那种向内缩与向外
放的拉扯与推压,造就了多余的体脂肪。」川欣诚想换胡爱晏继续说。
「我不想理那些健康守则,可是又被恐惧的集体意识感染,回头过来又惊疑自已是否真的
不健康,于是拼了命想要跟随社会认同的机制还有医疗体系的标准。想要有好康的肌肉却
在灵性肌肉上疏于练习,想要附诸行动的梦想,却被自我停摆的脚步以横肉、肥肉、赘肉
的形式具体显现出来。」胡爱晏说了很多,停了一下。

「没有去实现的冲动累积成身体的肉?」川欣诚故意反问。
「愈来愈缺乏的行动力还有因恐惧而留住的具体份量,更重要的是满肚子的不合时宜还有
愤怒,这也难怪腰围超标。」胡爱晏看得很深入。

「所以你想怎做?」川欣诚点点头。
「当然饮食习惯也是一个面,运动的话我早就有在游泳了,所以我想应该还是吃和想有关
。」胡爱晏说了自已的结论。

「其实到最后都是和信念有关。」川欣诚再简化。
「嗯,像非常想吃到饱的时侯,是什么信念?」胡爱晏对这点就看不太透。

「因为划算?因为习惯?因为想满足?」川欣诚提出了很多选项。
「可是我吃一两碗或是拿个一两趟就饱了。说划算的话,吃有白饭吃到饱的自助餐才是最
划算吧?三十几元就过一餐了。」胡爱晏这么分析。

「渴望带来想满足的动力。」川欣诚希望胡爱晏能看得见自已的盲点。
「我渴望什么?」胡爱晏不加思索就问。

「你渴望什么?」川欣诚一如往常,并不正面回答问题。
「想当游玩写手、旅宿达人、美食部落客、当红文青、人气作家、自由文字工作者等等。
」胡爱晏说了一大串,像是平常就默念一样。

「靠这能吃饭吗?」川欣诚问出胡爱晏心底的疑问。
「所以我才在物质实相以『吃到饱』来喂养自已?」胡爱晏有种大彻大悟的感受。

「那接下来呢?」川欣诚很开心胡爱晏看到了这点。
「不要再做白日梦了?脚踏实地一点?好好自我充实,好好稳定工作,好好完成人生。」
胡爱晏说这些时,脸上的光渐渐淡了下来。

「你在说给谁听?」川欣诚知道胡爱晏在例行公事般的背诵式回答。
「我到底该怎办?我不知道?参加减重计画?用抽奖来自我鼓励健康塑身?好好调整睡眠
与饮食?」胡爱晏其实知道应该从信念下手,只是仍强调外在的选项。

「那些动作的有效性,全依赖你的信念。」川欣诚知道胡爱晏明明知道。
「觉察?」胡爱晏冒出这二个字。

「光是自我觉察,就是改变的第一步了。」川欣诚点点头,笑了一下。
「自我对话,我不再需要害怕,我不必囤积,我不用退缩,我不用担心不够,我不必恐惧
不被认同,我不必自我放弃。」胡爱晏突然想起修行人应有的作为。

「光的工作者,是不是一定要身心灵圆满?」川欣诚指出这点胡爱晏一直很在意的地方。
「是呀!要不然我怎么被选入升华的下一阶?也没有八轮全开、没有在灵性分数上及格之
类的。更何况身心不平衡,绝对是性灵修行失败的象征。」胡爱晏知道这些是他的内在恐
惧。

「你担心你不够格,甚至连回家的保证也没有,尤其二○一二来临时,万一自已是比较差
的那一群怎办?不管在现实生活中的功成名就或是灵性修为上的迈向第四密度,你都是被
淘汰的。」川欣诚用慈悲的眼光,望向胡爱晏。
「对!我会怕。」胡爱晏大声说出了自已的恐惧。

「为什么?」川欣诚双手做了个手势。
「那不是又要重来?下一个七万五千年?而我是黑暗的、不好的、较差的那一类,被留在
第三密度旧地球上?」胡爱晏猜想这样的想法很不上道,很没有开悟的观念。

「你做得很好,你很诚实,你面对了心中的疑惧。那么,再一次的,如果你是你的高我,
你会怎说?」川欣诚仍然不直接回答,由胡爱晏自我回答。
「大既会说一些无处不是家,现在就是在家了,没有人可以永远离家之类的吧?」胡爱晏
忽然有些倦意。

「还可以继续吗?」川欣诚看胡爱晏有一点累。
「可以吧!只是有时侯会有莫名奇妙的疼痛、倦意、睡意之类的。」胡爱晏说出了自已的
身体状况。

「很多方法其实你都知道了,不是吗?」川欣诚不打算提供任何方案。
「嗯,知而言不如起而行,是吧?」胡爱晏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很多时侯你说你肚子饿,其实并不是真的饿,只是无聊而已。」川欣诚的话让胡爱晏感
到很熟悉。
「我只是心痒难耐?」胡爱晏这么说,闻到一股酸味。

「我说一遍,你跟着我覆诵一遍。」川欣诚在嘴巴附近作了一个手势。
「好。」胡爱晏瞪大眼睛看着川欣诚。

「当我品尝食物时,我心中满怀感激。」川欣诚说。
「当我品尝食物时,我心中满怀感激。」胡爱晏跟着说。

「我细给品尝,我与太一透过进食进行爱的交流,食材是爱的化身,用餐是爱的仪式,热
量是爱的能量。」川欣诚说。
「我细给品尝,我与太一透过进食进行爱的交流,食材是爱的化身,用餐是爱的仪式,热
量是爱的能量。」
胡爱晏也跟着念。

「我是太一物造主,一即一切。」川欣诚说得时侯,胡爱晏张大了眼。
「这样说,好吗?」胡爱晏怕太狂妄。

「过度的谦虚是虚伪,太一从来没有要你假谦卑。抹杀自已的存在价值与地位与自大都是
二种极端。」川欣诚解释。
「好,我明白了。」

「我是太一物造主,一即一切。」川欣诚再说一次。
「我是太一物造主,一即一切。」胡爱晏再说一次。

「我是神圣的。」川欣诚说。
「我是神圣的。」胡爱晏说。

「我吃进爱。」川欣诚说。
「我吃进爱。」胡爱晏

「爱在我之内消化,我感激这一切。」川欣诚说。
「爱在我之内消化,我感激这一切。」胡爱晏说。

「我是幸福的,我是无限的。」川欣诚说。
「我是幸福的,我是无限的。」胡爱晏说。

「我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包括行走、包括用餐、包括呼吸。」川欣诚说。
「我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包括行走、包括用餐、包括呼吸。」胡爱晏说。

「我慢慢享受造物主神圣的造物,我以感恩的心接受与付出。」川欣诚说。
「我慢慢享受造物主神圣的造物,我以感恩的心接受与付出。」胡爱晏说。

「这是属于太一全体兄弟姊妹们的荣耀,而我不再担心不够,因为所来之处,丰盛不绝。
」川欣诚说。
「这是属于太一全体兄弟姊妹们的荣耀,而我不再担心不够,因为所来之处,丰盛不绝。
」胡爱晏说。

「在这一片刻,我是平安的,我是喜悦的,我是富足的,我是健康的,我是圆满的。」川
欣诚说。
「在这一片刻,我是平安的,我是喜悦的,我是富足的,我是健康的,我是圆满的。」胡
爱晏说。

「我,是,健,康,的。」川欣诚说。
「我,是,健,康,的。」胡爱晏说,可是她忍不住想这为什么也要念?如果人人本来就
是健康的?

「我不急着拥有,因为我没有拥有我才想拥有,我不拥有反而全部拥有,放手即是满手,
放手即是满手。」川欣诚说。
「我不急着拥有,因为我没有拥有我才想拥有,我不拥有反而全部拥有,放手即是满手,
放手即是满手。」
胡爱晏感觉「放手即是满手」很像在那里听过。

「我的身体,当下就是完美,每个片刻都是最好的。」川欣诚说。
「我的身体,当下就是完美,每个片刻都是最好的。」胡爱晏说完不禁纳闷,肥胖也是种
完美。

「身体从来没有病,病是我的定义。」川欣诚说。
「身体从来没有病,病是我的定义。」胡爱晏说完很担忧会不会被医学界告之类的?

「我的身体,现在,以最好的姿态生存着。」川欣诚说。
「我的身体,现在,以最好的姿态生存着。」胡爱晏跟着念一次。

「我很好。」川欣诚说。
「我真的很好。」胡爱晏忍不住自已加字。

「嗯,好,《饥忽工程》三部曲之三《言灵神力》已差不多了。《灵性花舞》加《纸上谈
兵》加《言灵神力》,透过观念解析、身体力行、语言力量来化解欲望饥恶、灵性忽视的
大工程。你要常跟自已的身体对话。」川欣诚很满意这次的工程,只是有时侯会不小心玩
过头了,当然,她还是知道一切都仍是最好的安排。
「我不是那么没有价值,除非我自以为没有价值,从今以后我不必累积数字上的重量来证
明我的份量。」胡爱晏说出自已的理解。

「很好,再多分享。」川欣诚眼神中尽是鼓舞。
「我可以害怕,但我不必为了赶走害怕而将自我防卫、压抑恐惧、积累愤怒。我与恐惧同
在,我比它更大,如来如去,天空从不害怕乌云,天空也不赶走雨云,天空也不排斥阴天
。」胡爱晏的嘴巴吐出的话,就像是神来一笔。

「对,你就是天空。」川欣诚做了个大开大阔的手势。
「我知道资源是无限的,这不代表我可以浪费。但是我不必焦虑、心态缺乏而寻求囤积,
我的金钱、我的能力、我的保障、我的份量、我的权力,随着脂肪精练为肌肉,无力的肉
升华为结实的组织。我释放我的负面积累、消极无力、废物阻塞。」胡爱晏像是如有神助
,源源不绝的能量。

「真的非常的好,你就是你自已最伟大的教师。你就是你最完美的神圣存在。我敬爱的太
一兄弟姊妹,我向你致敬,同为地球第三密度的旅者。」川欣诚的眼角似乎有些泪光。
「我内在的神也向你内在的神问好。」胡爱晏有点欣喜若狂、如痴如醉。

「其实你的疑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接下来的人生有什么打算吗?」川欣诚本想用「
规划」或「目标」这两个字,又觉得太限制性。
「想出去走走。」胡爱晏想到四季明媚、春光无限的画面。

「大自然是最好的导师,所以可以边玩边写也不错,当个旅游写手。」川欣诚有种喜上眉
梢的感觉。
「我怕下雨。」胡爱晏想起夏天雷雨的天气就头痛。

「雨淋不好吗?」川欣诚想说雨帮忙冲刷负面能量。
「身体不舒服,而且有电子产品很怕淋到水。」胡爱晏其实担心手机、磁卡、信用卡淋坏
掉。

「人工产品阻碍了你享受与雨共舞的快感。」川欣诚摸了一下耳朵。
「玩水可以去泳池呀。」胡爱晏理直气壮,觉得雨中跳舞很好笑。

「但今天如果你没有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你是不是能更放松、无忌地被淋?」川欣诚指出
了这个胡爱晏不愿面对的真相。
  「雨中骑车也危险吧!」胡爱晏想起雨季的夜晚走山路又无路灯的恐惧经验。

「你在怕什么?摔车?没人回应?失温?」川欣诚一一举例。
「都有吧!毕竟还是在泳池泡舒服的热水好。」胡爱晏其实也不这么觉得,有时泡热池太
久也会头晕晕的。

「怕孤立无援?」川欣诚看胡爱晏的眼神很有力道。
「这到也是,到时真有什么事,要叫谁帮忙?」胡爱晏想起在山中空无一人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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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花 x0 回到顶端 [8 楼] From:台湾中华电信股份有限公司 | Posted:2012-09-21 1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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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太一中心 P57-P63


「但有份冒险的快感,不是吗?」川欣诚眼神温和许多。
「是没错,而且空气新鲜,又很宁静,还有小动物陪伴。只是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便利超商
、生活机能强的地方才是适合居住的。」胡爱晏仔细想想,山居或海滨、乡村并不是他的
第一优先居住场所。

「你喜欢热闹?」川欣诚干笑了几下。
「到也不是,有时喜欢静静一人,有时喜欢看热闹,但人太多会觉得很热、很吵、心情很
乱。」胡爱晏甚至觉得自已有些逃避人群,那磁场令人难受。

「既不爱人群,又不爱空无人迹。」川欣诚故意装作迷惑的表情。
「均衡适中吧!」胡爱晏想了一下后,给出这个答案。

「当个旅游作家,你有环岛过吗?」川欣诚提出这个问题后,胡爱晏心一惊。
「没有耶!我很惭愧,我觉得很麻烦,像是屁股不舒服或是晚上要睡那?山路怎办?之类
的。」胡爱晏觉得自已实在没资格说要当个旅宿写手。

「那要怎办?」川欣诚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期待中奖吧!或是征文换食宿之类的!或是厂商招待或是有人请、有人载等等。」胡爱
晏觉得这些也许是个办法,但还是少了主动性。

「你平常有拍照或是写一下旅宿文章吗?」川欣诚其实知道答案。
「有,但被嫌拍得抖动,辛苦写的旅游文学也没人理我。」胡爱晏心中积怨已久的样子。

「林中一树,倒地无人,声若未听,其树存否?」川欣诚问。
「是说到地的树,没有人听见,那这树究竟存在吗?」胡爱晏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些。

「是!你的文章没人看,那你的文章存在吗?」川欣诚笑着问。
「我的文章是存在,这也无庸置疑。」胡爱晏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可是对他人来说并不存在,很多人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你的部落格、你的小说、你的文
章。」川欣诚的眼神令人敏感。
「所以我希望被管理员列入精选,可是不管我留言或是写信,从不采纳。我怀疑他对我有
偏见,要不然我的相片和文章真的全比别人差?我真的那么不值得被欣赏?」胡爱晏一股
作气说出多年积怨。

「孤单无助?」川欣诚再次提到这个字眼。
「也许吧!一直以后我觉得没有人赏识,我觉得我是孤单一人,我也不知道该怎办?」胡
爱晏说着说着,流下汗来。

「你并不孤单。」川欣诚坚定的语气。
「是不是同时性自已、可能自已、其它兄弟姊妹之类的?」胡爱晏虽这么说,可是心中还
是感到寂寞无助。

「你觉得真的没有人帮你?」川欣诚眼眨了几下。
「就算有,也很少吧!我也找不到人。」胡爱晏说着说着,眼竟红了起来。

「这是事实吗?」川欣诚头微微偏向一边。
「仔细一想是有很多贵人没错,可是我号召不了多少人 甚至不到一个。」胡爱晏自我嘲
笑。

「如果你成为灯塔,还需要买船只或是求观众吗?」川欣诚打了个有趣的比方。
「飞蛾扑火吗?哈!」胡爱晏有点明白了,只要自已发光发热,才华不会被隐藏的。

「我知道你想要找到伯乐。」川欣诚看得出来。
「更想要有很多的支持者、欣赏者。」胡爱晏不诲言。

「但你不要只看目前的空无一人,也许在你的目光所不及之处,未知的听众、读者、观众
、评审正在等着你。」川欣诚说得有点像鬼话。
「哈!无形的看戏者吗?」胡爱晏笑闹。

「想像一个宽阔的森林,这个例子你在赛斯资料或其它新时代书籍也许有看过,你所谓的
过去、未来都不过是同时性的宽阔现在,只是你飞不够高,没办法看到你要的未来正在森
林的另一头开花着。你以为还没到,你以为那边没有人,你以为还没发生…」川欣诚正要
再说下去的时侯。
「可是那百花齐放、那万紫千红、那伯乐、那知音、那赏者早就在那了,只要我够坚定,
只要我不转向它处,那总有一天我会走到。它已经在那边等我了,现在就是了,只是我的
脚步还没跟上而已。」胡爱晏说得有点急促。

「但也不要急。既然已被保证,你只要带着信心往前走就好了,没有评审喜欢你,跟本不
是问题。没有出版商理你,跟本不是难题。没有网友跟随你,跟本不是困局。没有收入支
援你,跟本不是死局。」川欣诚给人一种温暖而正面的支持力量。
「那什么才是问题?」胡爱晏起疑。

「你的心。」川欣诚简短却有力的回答。
「我的信心?」胡爱晏像是对川欣诚说也像是在回答给自已听。

「空谷回音,山是你,音是你,空气是你,发声的人是你,接受的人也是你。」川欣诚笑
得很神秘,就像是化外之人。
「我说话,我从不怀疑我的话会不会成声,我只是说。当我处处质疑如何发声、如何被听
见、如何讲好一点时,反而绑手绑脚?」胡爱晏想到这点。

「差不多这个意思。带着恐惧往前走,那怕目前的你看不到未来的柳暗花明,即使害怕、
即使不确定、即使现在的你跟本没人理你,你是否仍然愿意去试?去坚持?去做?」川欣
诚说到她自已都觉得感动。
「我愿意。」胡爱晏笑得很幸福、很坚决、很有信心。

「今天就先到这边吧!明天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我们再,哈!好像连续剧喔!」川欣
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比较像天天播出的综合合,还有短剧那种,呵!拜。」胡爱晏也跟着搭上线。

时间来到了2011年7月22日星期五,胡爱晏上网看新闻提到「医师都不吃的8种药
,滥用才『药』命」想了很久,想这社会的集体信念与自已个人信念的交集之处。来到了
太一中心跟艾语关打了一下招呼就先上二楼,在川欣诚还没来之前,胡爱晏静坐了约十分
钟。

「早呀!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出去玩耍喔!」川欣诚今天穿得很漂亮,胡爱晏觉得这跟
本是出去玩的服装嘛!
「哇你穿得很辣喔!高跟鞋、短裙、细肩带还化?,中心规定可以穿这样吗?」胡爱晏听
到声音,张开了眼,看到眼前难以置信的形象,不符合她心中设想的观念。

「你知道药其实是是安慰剂吗?」川欣诚边说边坐下,弄了一下她的高跟鞋。
「嗯!今天我有看到这则新闻,我知道健康与否,药都只是其次,真正的关键是信念。」
胡爱晏仔细看着川欣诚的发饰、服装、化?都还满得体的,只是不太符合今天的场合。

「哈!如果你是男生,会不会喜欢上我?」川欣诚看胡爱晏一直瞪着她,就故意捉弄她。
「这跟今天的新闻还有今天的课题有什么关系吗?」胡爱晏试图转移话题以掩饰自已的脸
红心跳。

「你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川欣诚又不正面回答问题,她拨了一下假睫毛。
「刷牙吗?嗯,不!真正所有起床的最初第一件事就是『醒来』的这个动作,没有醒来,
就只是梦游、半梦半醒、无意识状态!」胡爱晏对自已的回答很得意的样子,也不管川欣
诚的脸上露出三条线。

「其实醒来是种仪式性动作,而药、服饰、言语、文字、书本、交通工具、食物、体重、
房间等包括世上的这一切有形无形都是一种代理性媒介、代替性工具。」川欣诚弄了一下
她的耳环,感觉很喜欢的样子。
「嗯,一切都是幻相就对了。」胡爱晏好像有闻到川欣诚身上的香水味,她才惊觉自已好
像从来都不喷香水的,因为她觉得这很俗气,可是内心深处又想喷。

「幻相是体验的工具,人与人之间的分离是幻相,但透过幻相可以体验合一,因为你在一
之中,所以不认太一,透过假装『非一』的分化而回归『太一』,你重新认识『一』的法
则。」川欣诚看来像是零乱杂碎的话题,原来都是在铺路、埋线。
「所以服饰也是种代替体验的工具,包括与天侯的暂时性隔离、与安全的自我防卫、与人
群的分隔象征、与自我的感觉具现等等?」胡爱晏灵光一现,她的双眼中不自觉露出想要
被称赞的眼神。

「嗯,对应你昨天说的孤立无援,这也种幻相。那这幻相有其必有性,在合一的过程中扮
演催化剂。这是必要之恶却也是关键作用,那么…你说出口的话,你走的路,你写的文章
,都是在跟外界联结,而到最后你都是在跟内我联结。外在即内在,内在包外在,外在在
内在,内在变外在。」川欣诚说得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嗯。」胡爱晏觉得都被川欣诚回答完了。

「今天穿这么漂亮是有目的的,走!我们进行户外教学、街头实战、日常生活体验场、人
生真实境域!」川欣诚说得口沫横飞。
「好吧!」胡爱晏也只能跟着走出去。

走下一楼,川欣诚跟艾语关点点头就走出大门。一离开中心,川欣诚更像是个花枝招展的
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马上踏入中心右手边的布偶店。
「嗨!老板娘!今天又骗了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呀?」川欣诚看来跟老板娘很熟,一见面
就口无遮拦。
「很多喔!尤其是小帅哥更是被我迷倒喔!」风骚的老板娘看来徐娘半老,像是三十初的
辣妈可是又觉得不止如此。
「我帮你带客人来啰!」川欣诚指了指胡爱晏。
「你好。」胡爱晏点点头。

「那你们逛逛吧!我先忙了。」老板娘见不是小帅哥,好像有点不太爱搭理胡爱晏。
「哈!好。」川欣诚识趣的点点头。
胡爱晏看了看室内满满尽是可爱布偶,大小都有。仿真人或卡通的应有尽有,甚至连布袋
戏的精品也一应俱全,简直目不转睛。

「我们一人挑一个布偶来演。」川欣诚搞笑似的拿了一个大野狼的小指偶,看来很凶却又
让人一点也不害怕,只觉得很好笑。
「那我要无脸怪。」胡爱晏拿起这个怪里怪气的布偶,没头没脸没五官没手没脚,更像是
鬼怪的半成品或是装礼品的束袋。

「哈哈哈!我是大野狼,你这个没用的无脸怪!我要吃了你!」川欣诚的小指偶在无脸怪
面前简直是小朋友遇上巨人。
「笑死我了,大野狼你这么小,也想吃我?」胡爱晏一点也不怕这个小不拉几的小指偶。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无脸怪,因为我要让你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无地自
容。」川欣诚演得这个大野狼跟本是啰哩啰嗦那一型的。
「看我的布袋神功!」胡爱晏作势要将大野狼包下去。

「等一等!」川欣诚将大野狼放在胡爱晏的头上,假装求饶。
「哈!你这只小野娘,要求饶还敢跑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呀!」胡爱晏一
边说着,一边用无脸怪去大野狼。

「我不叫小野娘!也不叫小娘娘!更不叫小野丽沙沙!」川欣诚演得大野娘从食指掉了出
来,川欣诚赶紧装了回去。
「后面的我都没说,是你自已取的呀!」胡爱晏又将无脸怪作势要盖住大野狼。

「无脸怪!我就是你的黑暗面!你无脸见我!」川欣诚将大野狼靠近胡爱晏的双眼,愈来
愈靠近,让胡爱晏忍不住后退。
「我才不是你!还有我是千变万化的变脸,不是不要脸!也不是没有脸见人!更不是无地
自容。」胡爱晏解释了很多,不过到这边她才渐渐了解为什么川欣诚的户外教学第一站先
带她来布偶店,又为什么她无意识间会挑无脸怪来对演。

「你怕我,喔????,你怕我…」川欣诚将大野狼飘过来飘过去,像是在演鬼魂。
「我才不怕你!我比你强!」胡爱晏只觉得好笑,这么小一只,谁会怕呀?

「不!你怕我!你怕我!」川欣诚又将大野狼靠近胡爱晏的眼前,然后又后退,就这样来
来回回。
「我想打你,你这个坏东西。」胡爱晏一点也不客气,愈玩愈入戏。

「我是你不愿面对的真相呀!无脸怪!」川欣诚将大野狼停在半空中然后快速地用另一个
布偶替换。
「咦?还可以半路换呀!」胡爱晏想了一下,还是习惯用无脸怪。

「我是老师!你这个不成材的无脸怪!」川欣诚换了一个很有权威性的、戴黑框眼镜的、
满头白发的女教师人型偶。
「你是老师,你怎可以这样说我呢?」胡爱晏有点不高兴,手中的无脸怪跟着扭动了起来


「你,无脸怪。你,胡爱晏。没有用!」川欣诚演个咄咄逼人的严师。手中的人型偶竟还
有教鞭,还真的可打人呢!
「我有用!我很有用!」胡爱晏不甘示弱,用手掌将无脸怪撑大开来。

「你什么都不会!你没有人帮!没有人认同你!你什么都没有!」川欣诚不顾店里还有其
它客人,还有老板娘冷冷的眼光,愈演愈大声。
「我没有什么都不会!我有很多人帮!我有很多!我认同我自已,我不寻求他人的认同。
」胡爱晏甩动无脸怪,边飞边答。

「那你会什么呢?」川欣诚将白发黑框女老师的鞭子换了下来,不知从那边抓到一根小棍
子又换上去并换着胡爱晏的鼻头。
「我会写作、我会游泳、我会打字、我会…」胡爱晏将无脸怪从右手换到左手,好像有点
酸的样子。

「好好笑喔!那算什么?无脸怪?你没有手,怎打字?就算你会创作,你连自已的脸都做
不出来。就算捏出五官来,你捏得有师傅的好看吗?就算有,有人会认同你吗?就算有人
看到了,觉得你了不起,那又怎样?你也不是真的会游泳,你不过是飘在水上浮来浮去而
已呀!哈哈哈!」川欣诚奖白发黑框女教师的手微微往上抬,并用另一只手将其身体往后
仰。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胡爱晏把无脸怪缩成一团再大力张开。

「因为你,无脸怪,你怕你解释不了呀!你跟本连自已都无法说服!」川欣诚看来演这个
女教师演得很入神。
「你为什么要批评我?」胡爱晏有点招架不住,无脸怪在她手愈来愈没有生气的样子,就
像一块烂布。

「我是你心中负面声音的具体化。」川欣诚将白发黑框女教师立正站好。
「那我来包容你!」胡爱晏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无脸怪整个包住女
教师。

「没用的!无脸怪,你并没有真正的接纳你自已。你只是盖住我而已,我是你心中权威的
象征。」川欣诚将白发黑框女教师原地三六○度转身。
「可恶!」胡爱晏的无脸怪松开了川欣诚的女教师。

「我永远与你同在呀!无脸怪!你很怕被念,你很怕做不对,你很怕…你很拍呀!」川欣
诚演白发黑框女教的声音愈来愈冷、愈来愈高昂。
「我知道我不完美,我知道我很担心没有人欣赏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害怕作自已,
我怕我是个幼稚的笑话,我想迎合人又讨厌配合别人,我想做自已想做的事又担忧不如人
。」胡爱晏将无脸怪微微抖动,一边用泣音发声。

「放弃吧!无脸怪,别再想当个职业演员了!你不够格呀!你没有学历!你没有天赋!你
没有经验!你都快饿死,还是找个正当的工作吧!」川欣诚将白发黑框女教师的脸贴在无
脸怪的身上。
「不!我的老师!我真的热爱演员的职业,我要当个悲喜剧之王中王!」胡爱晏将无脸怪
以夸张的姿态动来动去。

「那你只是白忙一场!不务正业!浪费精力!」川欣诚把白发黑框女教师上上下下、左左
右右、前前后后地大动作摆动。
「这是我的人生,我从设计师的手中出生、我从布偶工厂产生、我从棉絮堆里孕育而生、
我从人们脑海里深处的梦想幻化而生。我,无脸怪!做我自已,就是个有价值的存在。凡
存在,必有价值。我的存在,我的名字,我的布偶岁月,我就是我所是的。我是梦,我是
光,我是爱,我是真,我是『无,脸,怪』,我为我自已骄傲。」胡爱晏将无脸怪以一种
挺胸的姿态,由内向外鼓起。
「说得不错,口渴了,我们去买杯饮料吧?」川欣诚很满意这样的结尾,她放下布偶,跟
老板娘微笑示意一下,就拉着胡爱晏出门了。
「啊?╲」胡爱晏急忙脱下无脸怪,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有点意犹末尽,戏感和手感、灵
感都上手了。

布偶店旁边就是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川欣诚和胡爱晏各自挑了红茶和绿茶后,就坐在
店内看火车站与街道人来人往。

「让我们享受这份热闹中的宁静,让我们练习吵杂中的静默、混乱画面背后的神圣喜悦吧
!」川欣诚看了一下胡爱晏后,又转头看向橱窗外人潮。
「嗯。」胡爱晏随口答应,虽然她刚刚还有很多台词想讲,不过这个片刻,她愿意享受当
下的闹中取静、平凡中的不凡、乱象中的圣境。

「你看火车站走出来的人,他们要去那?」川欣诚过了大约十分钟后,转头问胡爱晏。
「回家吧?」胡爱晏看到计程车经过。

「不一定吧!说不定有些是来玩的。」川欣诚吸了口红茶。
「也是,可能晚上来逛中华夜市、忠孝路夜市、一中夜市之类的。」胡爱晏又想到吃的。

「你有想过去那边玩吗?」川欣诚看着二天一夜的旅宿广告。
「我想如果可以抽到大奖或是征文留言送旅宿之类的话,应该很棒。」胡爱晏笑笑。

「你有去过那些地方?」川欣诚似乎神游太虚,想到了什么。
「台中市附近的景点大都去过了,乌大龙观光巴士、后里观光巴士、台湾好行苗栗线、台
湾好行新竹线、台北、宜兰、南投、彰化、云林、嘉义、台南、屏东等」胡爱晏吸了一下
绿茶。

「那你还想去那些地方吗?」川欣诚眼光放向远处地下道。


http://pilikang.pixnet.net/blog 胡爱晏
献花 x0 回到顶端 [9 楼] From:台湾中华电信股份有限公司 | Posted:2012-09-21 1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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